镇阳险关易守难攻,大汗御驾亲征,依然吃了败仗,受了重伤,大金上下士气低落,只怕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攻陷镇阳险关。
镇阳关为天下有名的险关,阻挡了大汗入主中原的宏伟梦想,攻不破镇阳险关,一挨大周帝国恢复元气,便是大金帝国的梦魇。
所有人,都认为大周的皇帝是个昏庸无能的暴君,其实,他比任何一代的皇帝更高瞻远瞩,更有野心,如果大金国被灭,再无人能够阻挡他一统大陆。
这些话,都是大汗长叹短吁时的感叹,她当时在服侍大汗,自是一字不漏的全听到了。
她不是没有动过为了大金国,假装臣服,伺机刺杀大周皇帝的念头,只是,她并没有这个胆量和勇气。
“你老公……努尔赤身子可好?”叶大天子笑眯眯的询问,那口吻倒是象朋友在拉家常,不过,一时口快,说错了话。
容睿心中一痛,俏面一片苍白,幽怨的看了大周皇帝一眼,垂下眼帘,低声回答道:“不大好。”
她说的是实话,大汗年事已高,年青时征战四方,身上大小伤痕就有十多处,这些旧疾时常发作,加上登上汗位之后不知节制,纵情声色,身子骨已大不如从前,征讨镇阳险关时又负了重伤,虽有太医精心医治,只怕一年半载也难以复元。
让容睿心中气苦的是,人家已是你的俘虏,也表示臣服了,你当着人家的面提老公两个字,这不是吃果果的打脸么?
塞外女子,婚前对于贞节二字并不看重,只要你喜欢谁,都可以以身相许,一夕欢悦,当然,婚后就得格守妇道了。
她也知道自已即将面临的是什么,失节的观念在她脑中也很轻淡,只是想维持那最后的一点尊严。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叶大天子脸上带着歉然的笑容,他确实不是有意要揭容睿的伤疤,只是一时说漏了嘴,之所以问这些,是想了解努尔赤的健康状况。
这老家伙在短短数年之内便一统部族林立的大草原,非常厉害,叶大天子可是把努尔赤列为头号大敌,重点关注。
“什么?”容睿呆了一呆,以为自已听错了,他……他竟跟我道歉?
叶大天子微微一笑,“不必害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谢皇上。”容睿连忙跪下谢恩,悄悄的喘了一口大气,有他这句话,她心中的恐惧与担忧减弱不少,接下来,就看自已能不能讨他的欢心了。
叶大天子笑了笑,接着问道:“他平时都吃些什么?”
从日常饮食作息等方面,可以了解对手的身体状况与习惯,从而了解他的性格等等,他虽然派了大量的密谍潜进大草原,但很难混进金国的核心,获得高级机密情报,他唯有从容睿的嘴里来了解努尔赤的种种情况了。
这些问话,很平常,便如拉家常一般,容睿不疑叶大天子的用心,如实回答,便要问及一些军事机密,她也不会回答,以妇人不参与这些为借口。
叶大天子也没有为难她,所问的那些,全都没有涉及到金国的军事机密,这让容睿又松了一口气,至少,她没有为苟且偷生而出卖金国的机密。
“好了,你一路颠簸,肯定很累了,好好歇息吧,不用担心,一切有朕。”叶大天子笑眯眯的起身离去,想知道的都已知道了,他暂时还没有动容睿的念头。
美人的脸上,充满了疲惫,还有担忧与紧张不安,这时候要为被鞑子掳掠去的姐妹们报仇,给努尔赤戴大绿帽,不大适宜。
努尔赤年事已高,身体状况不怎么好,现在又受了重伤,估模着也就能再撑三五年了,只要这老家伙挂掉,金国就不足为虑了。
对于努尔赤的那群儿子,黑衣卫可是收集了不少资料,一个个都是沙场上的猛将,便要说独挡一面,却嫌差了点。
七阿哥阿济泰倒是个人物,不过却是庶出,母亲是汉人,受到排挤,就连努尔赤都不怎么喜欢他,至今从未独掌一军,想是努尔赤对他怀有戒心吧。
七阿哥阿济泰不算,唯独让叶大天子看上眼的就只有兵马大元帅突里刺了,这老家伙年青时就跟随努尔赤南征北讨,三十岁时已独掌一军,立下显赫战功,因攻打镇阳险关失利,被努尔赤调往北边镇守边关。
其实,说穿了也就是突里刺功高震主,努尔赤自知年事已高,活不了多久,开始为未来的继承人谋划未来,自然要撸掉突里刺的军权。
象突里刺这种战功显赫的老元帅,在军中的威望非常高,可说仅次于努尔赤之下,哪位阿哥得到他的支持,必能顺利登基汗位,万一他所支持的阿哥不是努尔赤所指定的汗位继承人,必定引起内哄,大金国必定四分五裂,这可是努尔赤最担忧的事。
叶大天子与卫无计一通分析,两人不谋而合,估计也就是这样了。
“皇上既如此担心突里刺,不如使个离间计,借努尔刺之手也给除掉?”卫无计阴笑献计。
叶大天子沉吟道:“努尔赤虽然老了,但还不至于老得糊涂,不过,试试也无妨,就算要不了突里刺的老命,也能增重努尔赤的疑心,顺带着,也给那个阿济泰下点药,这家伙也是个祸害呢。”
“是,皇上。”卫无计咧着嘴,笑得很开心,皇上采纳他的建议,就是对他的看重,想不笑都难。
叶大天子提醒道:“这事,弄好之后,交朕过目一下,然后让猴子全权处理吧。”
玩这种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