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云拉开车门,也不顾外面下着雨,下了车。
“呵呵——”
前面的车门也被打开了,程获,或者说是鬼车,发出两声不男不女的,尖细的笑声。
“糊涂。”
“你车里做的那三个人,什么来历?胡言乱语就糊弄了你,你也信?”
“我信我自己。”
“信你自己什么?信你自己被司马家的女人迷惑,被她下了茅符,还要为她去拼命?“
”这和你无关。”
“你就是昏了脑!”
鬼车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好像少女旖旎的梦境:“云儿,是谁抚养你成人,谁教会你程家的术法,又是谁,把你从南北之争你拉出来,把你捧上了总经理的宝座?你是不是都忘了?”
“我没忘。”
程凌云已经走到大奔的后座旁,车里的人侧对着他,身材佝偻,脸上的模样被程凌云的影子挡去了大半。
“所以,你要把所有忘记的事情也想起来,比如——”
鬼车缓缓的转过头来,他的脸上,鼻子在慢慢缩小,嘴角像被一根钳子捏住了一般,从脸上平地而起,这鸟面的脸看起来分外令人作呕,程凌云却死死盯着她,一分一毫都不想错过。
“比如,你父亲是怎么被我扔进水塘又叼出来,又是怎么哀求我不要伤害她的女儿,最后又是怎样,看着自己的皮肉一点一点从骨头上面剥离下来——哦,你父亲辛辛苦苦让你忘记,你还想让他想起来,真是不孝啊——”
孝字一出,一道白光自车外袭来,鬼车早有准备,踢开另外一边的车门,身上衣服纷纷抖落,挡住了袭来的剑气,张开双翼,向前方飞去。
前方一个微胖的男人喘着气跑动着,正是刚刚被吓坏后急匆匆打开车门的司机,他本想趁机逃出去,没想到身后被巨大的阴影笼罩着,一双利爪扣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抓了起来。
“啊——”
男人发出私心裂肺的惨叫,求救般地向后拼命地张望着:“救救我,程总,救救我——”
程凌云追了上去,萧声声和钟沁从两方包围,钟沁一边跑着一边对萧声声说:“你把我抱住朝鬼车身上扔,她飞不了多高,我把她打下来!”
”行!“
”程凌云,你接着你们家司机!“
程凌云冲钟沁点点头。
鬼车抓着一个胖子,飞起来很有些吃力,但是她知道这是她的筹码,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不要想太多。”
鬼车尖细的声音响起,接着,她的头向下一伸,朝男人脸上重重一啄,男人发出惨烈的叫声。
“你们再追上来,他另一只眼睛恐怕也要瞎了。”
“你——”
程凌云只有停下来。
萧声声小声问:“山鬼,你有办法吗?”
山鬼说:“你们上啊,管那个人做什么!我去找狗了。”
山鬼竟然溜了。
“……”
山鬼是指望不上了,程凌云只有暂时妥协:“我们停下来。”
“转过去。”
鬼车叼着那个男人,在院子边的一根柱子上蹲下来,那个男人满脸是血,大口的喘着气。
萧声声和程凌云只有转过去。
“盂兰盆给我。“
萧声声皱起眉,钟沁冲她使了个眼神:“给她。”
萧声声从脖子上摘下盂兰盆碎片,放在了身后,然后用脚踢到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