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二位今日是为寻衅而来。”天牧一低缓的话语听不出任何怒意:“天某很是好奇,究竟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我皇天界造次。”
“寻衅?”面对皇天界众人陡然释放的威压,千叶影儿的姿态语调却是毫无变化:“我们二人不过是为了观会而至,到来后连话都未说上一句,却被你这蠢儿子一通莫名其妙的喝骂,还当众扣上一堆臭不可闻的帽子,现在却反污我们寻衅?”
“如此说来,只许我们被你们皇天界的人无故欺凌,却不许我们有片语反抗?不愧是北神域第一星界,真是好大的气派,好大的威风哦!”
天孤鹄手臂抬起,衣袂轻舞,神色淡然:“无故欺凌?我与你们二人素不相识,今日之言,皆源自我亲眼所见。你们所行,非我所能容,故而当众言出,而父王胸怀广博,已是容了你们,何来无故欺凌!”
“而你们之言,却是字字含血带辱,辱我一人也就罢了,”他脸色陡变,声音骤沉,一身青衣高高鼓起,铺开一片惊人的气场:“竟敢如此言辱我宗太长老!单此一点,纵然父王与大长老能恕你们,我天孤鹄,也断不会让你们安然走下皇天阙!”
“哦?”千叶影儿看他一眼,言语似乎带笑:“就凭你?”
千叶影儿的言语,让众人瞠目惊然之余,险些笑出声来。
在北神域,谁人不知天孤鹄能是在神君境都能越级碾压两个小境界,持平三个小境界的奇迹之子。
同为七级神君,她竟对天孤鹄说出“就凭你”三个字……
这已经不是“无知”二字可以形容。
“孤鹄公子,”天罗界王起身,淡淡说道:“今日是属于你们天君的盛会,这两个货色还不配坏了今日之兴,更不配你亲自出手。”
“琼武、元典,将这两人……轰出去!”
随着天罗界王一声令下,他身边的两个老者缓缓站起,一个神君境十级,一个神君境九级,两股沉重绝伦的气息将云澈与千叶影儿牢牢锁定。
所有人都清楚,就凭他们今日之语,这两人可绝不会是被“轰出去”那么简单。
这里是皇天阙,又是天君盛会的会场,是最不适合起恶战的地方。而轰出皇天阙后,这两个天罗界的顶级神君定会下死手。
而就算这两人逃得今日一劫,以后在北神域的日子也不可能好过。
“呵,真是不知死活。”另一个上位界王冷笑道。
“孤鹄公子说的半点不错,这两人确是神君之耻。”
“天罗界王,记得顺便查清他们的来历。”又一个上位界王道:“本王很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居然出了这样两个货色。”
众人看向云澈和千叶影儿的目光,都已毫无了先前的怜悯,而尽是嘲讽鄙夷。身为七级神君,何等高贵,何等不易。北神域有着无数他们可以任意横行之地,他们却在这皇天阙撒野。
完全就是自掘坟墓,蠢不可及。
天牧河缓缓坐下,他和天牧一不再多言,但同时给了天罗界王一个眼神。天罗界王心领神会,缓缓点头。
而就在这时,苍穹之上暗云崩散,三股骇人威严同时罩下,只是一瞬,便将皇天阙陡变的气氛,以及压向云澈两人的气场全部冲散。
天牧一和天牧河刚刚坐下去的身躯猛的站起,祸天星与蝰蛇圣君也随之站起,目视苍穹。
三个方向,三个完全不同的气息同时来至,一个老者的声音当先响起:“阎魔界阎三更,特来拜会。”
苍老的声音之下,现出的却是一个中年人的身影。他一身过于宽大的灰袍,面色僵灰,双目无神,宛若活死尸。
阎三更,阎魔界三十六阎鬼之首,地位堪比十阎魔的恐怖存在。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北神域之中,阎三更之名所响之处,万灵无不惊惧战栗。
今日的天君盛会,阎魔界所来的监督者竟是这位无比可怕的阎鬼之首。他的到来,气息未至,单单是他的名字,便让整个皇天阙蒙上了一层骇人的煞气。
天牧一顿时大声道:“牧一恭迎阎鬼王。”
“哈哈哈哈,千载未见,皇天界王别来无恙。”
另一方向,一个分外肆意的大笑声响起,随之一个看似很是年轻的男子缓缓而落,身上的“焚月”印记彰显着他无比尊贵的出身。而面对一众上位星界的强者乃至界王,他却是双目上斜,不掩傲然。
“哈哈哈哈,”天牧一同样大笑一声:“不过短短千年未见,帝子殿下竟已踏足神主之境,让天某惊叹万分。”
“我的这点成就,又哪及你家威震北域的孤鹄公子呢?”焚月帝子一脸笑眯眯,目光准确无比的扫了天孤鹄一眼。
此人,正是焚月神帝的亲子,焚月王界的帝子之一——焚孑然。
“殿下说笑了,”天牧一笑呵呵的道:“殿下未来可是耀世之月,犬子若能有幸触碰到些微神光,都是三生有幸,有哪有半点与殿下相较的资格。”
天牧一声音刚落,第三个身影也缓缓落于众人视线之中。
这是一个黄衣女子,衣袂飘仙,长发如墨,面带异常绮丽的蝶翼面罩,如千叶影儿一般不见双瞳和容颜。
整个人身上毫无气息,但她落下的那一刻,却是将阎三更和焚月帝子的气场瞬间湮灭。
“魔……女!?”
感受着这个强大到近乎梦幻,又在无形中猛烈悸动心魂的气息,众强者的脸色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