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认识的。”泽村低头道。
“呀哈!是不是我也认识?”仓持突然觉得来了兴趣。
“……你认识。”
绝对是春乃,那个棒球部经理!还在青道的时候就觉得她对泽村有意思,听说毕业了之后也有告白,虽然据说没成功,但后来绝对用真情感化了泽村吧!呜哇——这么好的女孩子为什么他就遇不到。
仓持了然,给了泽村一个“了解”的微笑:“女孩子化化妆穿穿衣服这点时间要的。”
泽村笑了笑,依旧盯着桌上那套没怎么懂的碗筷欣赏。
大概又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脚步声。
“就是这里,请进。”
仓持给泽村使了个眼色,对方还是盯着碗筷,好像浑身都在抖。
门打开了,仓持看到一只黑色的袜子露出了一点,接着是上面的裤子——
裤子?等等,这裤子有点眼熟,女孩子会穿这种老头裤吗?
——接着是土土的夹克衫,结合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戳了出来。
然后仓持看见御幸一也跟自己打了个招呼。
御幸刚想再说些什么,看见了仓持铁青的脸色,赶紧把身后的门牢牢关上,顺便把泽村叫了过来。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在门口就扑通一声双双跪下,给仓持行了一个大礼。
“su,supr……”御幸抬起头看见仓持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跟前,挂着标志型的八字眉,噘着嘴,一下一下地掰得指关节咔咔响。
后来那家店他们三个人都再也没去过了,原因是老板不接。
第二件事关于过年1
大概是在第三年的时候,御幸因为球团年会等等各种原因,把好不容易不回长野过年的泽村一个人丢在了名古屋的家里。
此时距离零点还有一两个小时,因为御幸当初在名古屋租的房子靠近热闹的地方,泽村从外面一个人拜完神社回来,和长野家里打了个电话,听着隔壁传来家人团聚吵闹的声音,小孩子哇哇哭闹的声音,电视机里搞笑节目和红白歌会的声音,以及窗外街上人来人往热闹的声响。
泽村一个人对着电视机,整个人陷进沙发里面,感觉鼻子酸酸的。
随即就又穿上没脱多久的大衣,在楼下附近的便利店里买了一大桶冰激凌,在路人的注目礼之下隔着羽绒服捧着它,戴着御幸的墨镜和口罩风风火火地走回家里,搬着个凳子坐下来,对着巨大落地窗,看着远处河岸上方的烟火打开盖子,一勺一勺地挖着吃。
才第三年就这样了,那以后更多的那几年该怎么办。
当然最后是没吃完,只能把还剩三分之一的冰激凌放进冰箱。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家里暖气开足了,身上还一阵一阵地犯冷。
眼看着红白歌会已经到一半了,泽村抖抖身子,去洗了把热水澡,出来看了眼手机。
还是一个短信、电话都没有。
泽村坐在电视机前,看着台上某个大龄妇女用和歌唱腔唱着千本樱,感觉身上又是一阵抖,最后进房间拿了一套被褥盖在身上,看着看着感觉眼皮就有些沉。
不行,这个年不能就这么过了。
泽村在沙发上缓了缓,拿起手机拨出电话。
御幸正围在一群球队的高层和球员中间被各式各样的歌嗓污染着耳朵,突然感觉上衣口袋震动了几下,拿起手机一看,竟然快零点了,赶紧走出包间接电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泽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好像很困,还带着些鼻音,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一样。
御幸看了眼身后那群疯狂的青壮年男性:“……这样看来要明天早上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御幸听见弱不可闻的一句“混蛋”。
“那这样,你别挂电话,我陪你聊到零点怎么样?”御幸道。
“没用的。”泽村在那头愤愤道。
“那你说我怎么赔罪?”身后的门开了,御幸回看了一眼,被出来的前辈逮住了。
“跟女朋友聊天吗?”
“是。”
前辈给自己一个非常意味深长的笑容,跌跌撞撞地走去洗手间了。
“什么女朋友?谁?”泽村的声音听起来很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