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就连原本还算平静的幸村也变了脸色。他们本来还在暗处,可以在对方毫无防备之下做更多的事,如今所有的优势消失殆尽,还可能给整个越前家族带来灭顶之灾,他怎能不感到深深的恐惧。抬头看向忍足,他沉声问:“你还有什么建议吗?”
“我还能有什么建议?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几个能够解决的了,我必须去跟南次郎叔叔和伦子阿姨商量。”忍足的回答是少见的强硬,回头见越前紧抿着唇一脸抗拒的模样,他不由得叹了口气,略微放缓了语气解释道:“跡部慎二肯定看到了龙马从跡部房间里拿走了信,也能猜到这信里的内容,这样一来只能逼得他不得不先下手为强。如果之前他还有所忌惮,还可能留跡部一命的话,现在恐怕不可能了。不仅如此,绫乃阿姨也处于危险之中,我必须马上通知她。”
等忍足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去之后,幸村的病房再一次还原到最初的冷寂。手塚依旧维持着从一开始就冰冷的表情,冷冷的盯着在忍足一番话后面色苍白的越前,抿着唇忍了半天,终于僵直着身体摔门而去。
听到那一声重重的关门声,越前浑身一颤,转过头默默望着紧闭的门扉,咬紧了嘴唇。从认识手塚以来,他从未见过这个人发这么大的火,有点不知所措。但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如果不是他拿回了猴子山大王给自己的信,他们恐怕现在还被蒙在鼓里。那群人要冲着他来就来好了,他不怕,他只怕猴子山大王真的会遭遇不测。
一眼就看穿了越前的心思,幸村无声的叹了口气,勉强凝起一抹微笑柔声道:“龙马,过来坐我身边。”
低垂着头走过去坐在床沿,越前很安静,眸光停留在右手的无名指上,指尖一遍又一遍在戒指上摩挲。
紫晶般的眼眸泛起无法掩饰的心疼,幸村抬手抚摸着越前的发,轻声道:“手塚不是在生你的气,他是在气自己,气自己没能阻拦你,让你陷入这么大的危险。”唇角含着微微的笑,凝望着那双困惑的猫眼,他道:“去和他说说话吧,我们现在必须团结在一起,才能度过危机。”
细致的眉眼微蹙,越前再一次垂下头,嚅嗫道:“我不知道说什么。”
“你心里想什么就对他说什么,若真的说不出来,就陪他坐一会儿吧。”强忍着心头那一丝酸涩,幸村努力让自己笑得如常温柔。侧过脸在越前脸上轻轻一啄,推了推那削瘦的肩膀,他轻笑道:“快去吧,我要再研究一下忍足带来的资料,决定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在幸村的再三催促下,越前终于磨磨蹭蹭的离开了。所以他没能发现,当他关上门的那一刻,那张微笑着的绝美容颜骤然y-in沉。在床上静坐良久,幸村掀开腿上的薄被下了床,也不翻看忍足送来的资料,他径自找出实验日志,坐到桌前认真研究起来。
他不是越前,也跟跡部从来没有太深的交往,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跡部出事已成定局,那么此刻最重要的是研究出治疗darkness的方法,那才是治本的东西。因此,他可以硬起心肠去无视自己的心情,在他最擅长的领域去支持他最爱的人。他坚信自己可以做得到,因为越前的母亲伦子在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之后已分享了她所有的研究结果并明确表示他在身体恢复之后可以立即加入到研究当中。
只是现在,他已顾不得自己的身体了。他能早一天重启研究,就能早一天让心爱的人脱离险境,这比他的x_i,ng命更重要。
至于越前,在离开幸村的病房之后,他在那一夜火热缠绵过的树林里找到了正静静坐在悬崖边眺望远方的手塚。望着那抹寂寥的背影,他轻咬着唇走上前去,从身后轻轻环抱住对方宽阔的肩膀。
身体微微一僵,手塚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抬手按住交握在胸口的手。“昨晚我应该阻止你的……”他并非气越前节外生枝,只是在气自己不够谨慎,才导致现在这种举步维艰的结局。
“你阻止不了我,无论怎样我是一定会去的。”将头靠在手塚宽阔温暖的肩膀,越前半睁着眼,轻声说:“国光,不要再生气了,好吗?”
侧脸看了看越前,手塚唇角浮起一抹无奈的弧度,摇头道:“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在想今后怎么办。”
“总会有办法的。”松开手塚,绕到他身旁坐下,越前眯眼凝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用无比坚定的语气道:“我一定要找到猴子山大王,我相信他没有死。”
静静凝望着越前,手塚眉心微蹙,犹豫了许久终于问出了一直盘桓在他心中的担忧:“龙马,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们把跡部也变成我们昨晚见到的那些人的样子……”
不等手塚把话说完,越前便出声打断,“不管他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一定会找到他,救回他。”略微顿了顿,他转头定定的望着那双盛满担忧的凤眸,一字一句的道:“如果他真的变成了darkness,我就把他关起来,等到疫苗研究出来。”
听了这样的回答,手塚突然笑了,伸手一把将他纤瘦的身体抱入怀中,轻声允诺:“好,我陪你一起等。”这才是他记忆里熟悉的,无论任何时候都绝不对逆境低头的越前龙马,他此生唯一深爱的人。哪怕这份决心不是因他而起,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