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难道您还没有忘记那位景将军吗?”侍女有点担心地问。
“忘记?”吉吉儿嫣然一笑,“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与他的相遇。”
“既然如此,您为何还要让他走?”侍女叹气,“只要您向陛下请求,他这么疼您,是一定会向大燕皇帝讨下这门婚事的。”
“我已经有过一段不幸的联姻,”吉吉儿抬头,望着外头的月色,无奈地说,“难道还要再一次地感受没有爱的婚姻?景将军他同情我,善待我,但并不爱我。”
“公主。”侍女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打心眼里地心疼公主,还这么小就被送去和亲,饱受离家之苦,还差点没命回来。
“小悠,你不用替我感到伤心,我再怎么说也是夏国公主,虽然这里不及大燕十分之一的强,但也够我锦衣玉食地过一辈子。加之父王又是如此心疼我,不,如此内疚,所以,下一任的夫婿,必定是要我满意了才好的,就待我慢慢寻找情郎,忘记过去的苦楚。”
“您要是这样想,就再好不过。”小悠放心地笑了笑,“看您在这儿念诗,还让陛下力保景将军成为……那个什么骑将军?总之是很大的官吧,奴婢还以为您仍未放下他。”
“我是不能不放下。”吉吉儿突然露出一个意味难辨的笑容,“虽然他没说,但我知道他一定有喜欢的人了,还是那种比海更深,比天更广的情意。”
“真的?!您怎么知道的?”
“等你以后真心实意地喜欢上一个人,你就会发现那个人的心到底在不在身上。”
吉吉儿再度远望窗外的景色,月光下,海面微微荡漾,一望无垠地延伸向天际,“他的心,一直在远处。”
“公主……”
“所以,我不得不放下。不然,我往后的日子必定是痛苦的,比我在晟国的日子还要苦,”吉吉儿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十岁,语带惆怅地说,“我明白这个道理,可还是忍不住做了那样的事。”
“那样的事?”
“求着父王忘却景将军不愿意联姻的事,还要力保他当上骠骑将军。”
“原来是这事,”小悠点头,随即又摇头,“奴婢蠢笨,不太明白公主的意思,您这不是为他好吗?王宫里的人,都说您放不下他,才会这么做。”
“恰恰相反,我为的不是景将军……而是我自己。”吉吉儿收回视线,在长椅中坐下来,面色不佳。
“公主……?”
“这份‘力保’厚礼送过去,那个人一定会很吃醋。”吉吉儿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已经重整旗鼓,自信满满地道,“到底什么样的美人?才女?不管是谁,她成功地得到了景霆瑞的一番深情,这……就当是本公主一点小小的回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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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长春宫。
就在前日,西凉国为祝贺大燕打了胜仗,且没有扩大战火,挽救了无数黎民苍生,而送来一箱子珠宝,以示天下太平。
“西凉远在天边,一半以上的国土皆为荒漠覆盖,土地极为贫瘠,人口也少,且与外邦甚少联络,却在皇兄您登基之后,时常送些礼物过来,是想与大燕结盟吗?”
说话的是炎,自从他把西凉宝刀借花献佛地送给爱卿当寿礼之后,便对于西凉国那出色的珠宝加工技艺深感兴趣。
要说哪个国家拥有宝石矿藏最多,第一属大燕,第二便是西凉了吧,但他们的矿藏多深埋地底,加之白天酷热,夜晚深寒,开采条件差,因此出产量远不如大燕。但是,他们靠出色的手工艺来使珠宝、武器一件件如稀世珍品,令世人赞叹。
在大燕都城的珠宝、武器店里,来自西凉国的饰品和匕首可是千金难求。
这次西凉国王送来的宝物中,有三件是缀满各色宝石的匕首,炎拿起来反复地看,喜爱之意溢于言表。
爱卿本就想要送给他,当作万寿节时的回礼,所以才叫炎来挑选的。
景霆瑞也在,不过他是有事前来,刚好碰在一起,他谢绝爱卿的赏赐,说喜欢更易携带的宝剑。
显然,佩戴这种花里胡哨的短刀,炫耀之意多过实际用途。
炎懒得和景霆瑞计较,毕竟皇兄还在场,对方怎么说也是骠骑将军,品阶在他之上。
“这是什么?”炎在挑选宝刀的时候,眼尖的看到箱子里放着一个红色锦盒,便拿起来问道。
“是发冠。”爱卿笑了笑,“由一整块翡翠雕刻而成,好像是西凉国的饰品,但与我国的也有几分相似。”
炎打开盒子,盒上的锁也是翡翠雕出来的,很j-i,ng致,是一只骆驼,驼峰便是锁芯。
外头都这么j-i,ng美,别说盒子里的发冠,一眼就看到浑体通透、晶莹欲滴的绿色,上头还镶嵌着一枚紫色的水晶石。
把头发挽起呈球状,塞入其中,发冠下头有一个灵活的金扣,一按下便固定住了。
“瞧这工艺,真该把西凉国的工艺师请来大燕,”炎把玩着它,就连小德子也好奇地凑近看,因为突然想到了什么,而拼命地忍住笑。
“你怎么了?有话就说。”炎放下发冠,问小德子。
“亲王,请恕奴才无礼。”小德子嘴上那样说,表情却是好笑到不行,“绿冠?这不就是绿帽子吗?这西凉人也太好笑了,天天顶个绿帽出门,竟还拿来献给皇上。”
“哎,小德子。”爱卿发话了,“西凉国少见绿地,绿色是他们最为崇尚之色,就和大燕喜好生命之红,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