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交往会惹的父母兄长不快?肯定不是小白脸的父母兄长看不上江湖草莽,吴妙妙这丫头还是个贼呢!仇峰认真打量了陈希风一番,这小子倒是生得朗目疏眉、气质清华,明明并无脂粉气,竟是个断袖,仇峰虽然对陈希风的话半信半疑,心中却顿生嫌恶。不过嫌恶归嫌恶,若这小子说的是真的,那位少主人虽心狠手辣,但从骨灰之事也能看出重情之处,这小子对上陶仲商未必没用。
仇峰狐疑地恫吓:“你这厮满口胡柴,是想我拔了你的舌头?”
陈希风被捆成一团,无奈地说:“我骗阁下做甚,阁下想要造化丸我想要活命,现在你我才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说这些只是挣命,你告诉我这造化丸到底有什么用,我才好计较妙妙或是陶仲商愿不愿舍它换我。”
仇峰觉得这小子说得也有理,他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虽然嫌恶陈希风,此时却放缓了口气道:“看来陈公子真正是明白人,入我旦暮崖的规矩是必须服下主人所赐的药丸,然后一年领一次解药,而这造化丹是解毒的圣药,若是服下再无后顾之忧,我这次奉命出来办事,主人只赐了我一枚解药,我拿造化丸是救命的,少主人虽然也服了毒,但他只要回旦暮崖向主人认个错就是。”
陈希风愣了一下,问:“你说陶仲商是旦暮崖的少主人,连少主人也要服毒?那陶仲商逃出旦暮崖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仇峰此时耐心无限,一边撑船一边答话:“这个嘛……主人肯定自有他的考量,旦暮崖中总有几个胆大包天的叛徒往外逃,据我所知,少主人刚离开旦暮崖那两年专门追杀那些叛徒,应该就是为了抢他们的解药,怎么样,陈公子可有把握让少主人舍了造化丸?”
陈希风沉默了一阵,仇峰耐着x_i,ng子又催问了一声:“公子有没有把握换到造化丸?”陈希风回神,他想了想,说:“这枚造化丸如此重要,我也说不准,但阁下放心,我实在怕死,一定会尽力而为,这绳子绑得我难受,我又不会水,阁下能不能只给我解开脚上的绳子?”
仇峰犹豫片刻,只解开脚上的绳子陈希风就是跳进水里也得淹死,他说:“可以。”言罢,放下竹篙给陈希风解开了脚上的绳子。
仇峰解完绳子去撑船,陈希风又一本正经地说:“我想过了,要么是妙妙追来,要么是陶仲商追来,要么是他们一起追上来,不管哪一种我们都得先想好应对之法。”
仇峰是真相信这小白脸怕死极了,他心中鄙夷,面上却说:“公子说得是,公子有什么应对之法?”
仇峰刚刚为陈希风解了绳子,又要分神和陈希风说话,撑竹筏撑得慢了一点,后面那艘船便追得近了些。
陈希风活动活动腿,盘腿坐在竹筏上,条理清晰地分析起来:“若来的只有妙妙或陶仲商,倒也好办,妙妙不晓得我以前的事,她拿造化丸也没有要紧用处,阁下拿我威胁她多半是拿得到造化丸的;而陶仲商……阁下也没说错,他是重情之人,但当初是我对不起他,他救不救我是未知之数;如果妙妙与陶仲商一起来了,那就真是麻烦了。”
仇峰听得认真,心中虽然对陈希风鄙夷更甚,却马上问道:“怎么麻烦了?”
陈希风低着头,似乎很是丧气,说:“他们二人都在,那要是让妙妙晓得了我和陶仲商当初有过交情,她这样骄傲,肯定是不会再管我的死活……陶仲商倒是知道我和妙妙相好,但要是亲眼瞧见妙妙看重我,我和妙妙又亲密,他本就怨恨我,怕是更不会管我。”
仇峰简直有一万句脏话堵在喉头!他也不是没有过相好,但都是大家逢场作戏、皮r_ou_生意,何曾这么麻烦过?本来想抓了陈希风真是赶巧,又能挟制吴妙妙指不定也能威胁陶仲商,结果现在听着一不小心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些小崽子们相个好怎么这么多破事!
但现在陈希风就是他唯一的筹码,他总不可能把陈希风一刀剁了,便忍住脏话好声好气地问:“那公子有什么好办法?”
陈希风苦笑道:“这能有什么好办法,真是他们两个都追了上来,就见机行事吧,到时候请阁下一定配合我。”
仇峰不再说话,他攥紧了船篙十分用力地撑竹筏,陈希风遥望着黑暗中的那点风灯火光,又比之前更近了些。
宜黄河弯多水急,支流众多,竹筏在这样的河道上不便久行,而且今夜闹了这一番,天空已从墨黑褪成了深蓝,连陈希风伸出手也能瞧见自己的五指,仇峰不欲在河上耽搁,就近择岸靠拢。这处岸边都是长满青苔的岩石,根本不好走,陈希风往上爬的时候踩着青苔连滑几下,幸亏仇峰眼疾手快抓住他后襟人才没跌进河里。
竹筏飘在岸边被水流缓缓推走,不远处一艘小船驶来,船上的两人人望见河面竹筏,都提气纵身跃起,落在竹筏上轻轻一点借力,飞身上岸。岸边岩石上被踩坏的青苔痕迹犹新,仇峰虽然轻功卓绝、步履轻盈,陈希风却脚步沉重、跌跌撞撞,简直快在青草藤蔓中踩出了一条路。
任不平将手中的风灯往水里一抛,跟着陶仲商沿着痕迹追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陈开启了“逗你玩”模式
大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