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浪费时间,一会儿还得抄经。”韩封指向墙壁。
韩育陵心里叫苦,居然连趴床的福利也没有……
厨房里,路卡开始切菜,菜刀剁在砧板上的声音竟然配合上从本该有隔音效果的房间内隐隐传出的噼啪声响,韩封下手的速度与狠劲可见一斑。
路卡无奈叹气,从柜子拿出一帖中药,是专治瘀伤内补的药。
房内,韩育陵弯着腰,手扶着墙,双腿颤抖不止。韩封站在侧后方,有条不紊地用力挥动着手,面对韩育陵光着的肿胀双臀,他也丝毫不留情,直打得韩育陵一躲再躲,甚至腿软得就要跪倒,他便单手拎起韩育陵后背,继续给已经变换了几层色泽的膨胀画布增加更立体的不规则效果。
“封……封哥……嗷……嗷!嗷——”韩育陵想求饶也难把句子给组织好。
差不多的时候,房门就响起清脆的两下敲击,那是路卡的提醒,韩封闻声便立刻住手。路卡与韩封说好过,未免几年前差点把宝贝打坏的旧事重演,他给韩封的第一次提醒,就是最后一次,不停手就一起死,没得商量。
“好好感,用了命在疼你。”韩封放下戒尺,用力扛起软倒在地的韩育陵,随手往床上抛。
专门用来揍人的戒尺威力可不是开玩笑的,肿大的皮r_ou_已经破了层皮,冒着斑驳血水,虽不至于皮开r_ou_绽,却已是足以让人在不影响行动的情况下痛上好几天的伤。
“哦…………也……谢谢封哥……”韩育陵像个瘫痪病人那样趴着,一动不敢动。
“哼!还有力气卖乖!”韩封笑,取出药箱里的消毒水和药棉,坐到床上。
韩育陵闻到了药味,立即皱鼻子,韩封很贴心,往他嘴边送上一条干净的毛巾。
韩育陵幽怨地哀号一声,张嘴把毛巾含着。
约半小时后,路卡推开门,见韩育陵趴躺在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受伤的部位仅盖着条透光的薄毯,隐约看得见那五彩斑斓的伤。
韩封坐在床边,温柔地拍着干儿子的背,偶尔揉一揉那微微汗s-hi的发,眼神温柔得像在注视一生的最爱。
“饭做好了,小的今晚不回来,在那猴子家里过。”路卡抱胸靠墙。
韩育陵动了动,原来没熟睡,他抬头看向路卡,幽幽说:“我儿子都不想我啊?”
路卡摇头笑,没有答话,径自去准备开饭。
“起来了,吃过饭抄经,抄啥都行,抄到睡着才能停。”韩封把薄毯拿开,轻轻拉上挂在韩育陵腿上的裤子。
“打成这样了为什么还得抄?”韩育陵忍着疼埋怨。
韩封没生气,罚过了就不准不给糖,那也是路卡的规矩。
“打你是要你动不得身,抄经是要你动不得心。”韩封说着,俯身低头,在宝贝额前印上一吻,“我知道刚才的意外是因为你太在意路卡和我,我心领,不过,别再那么做,我求你。”
韩育陵鼻头一酸,哽咽应道:“难道我一辈子也没有机会成为保护你们的人吗?”
“说傻话。”韩封把纸巾扔给宝贝,“我可以活到现在是因为你,你想要我们跪下来叩谢你恩泽?”
“呃……”韩育陵擦鼻涕,摇头说:“那倒不用了。”
“还不起来?要抱?”韩封拍一下宝贝大腿。
韩育陵深吸口气,用手肘稍微撑起上半身,但很快便又趴倒,“还得缓一缓,先吃吧。”他说。
“那再聊会儿。”韩封再往床上坐,低头看韩育陵:“说下那个沈冠一。”
韩育陵早有心理准备要面对干爹的问话,无力地趴在自己手臂上把脸别过,很不情愿地说:“那时候,是他主动认识我,封哥你也懂我,我那时候哪里敢主动和人讲话。”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和那个人走太近。”
“原来你记得啊。”韩育陵抬头看韩封,韩封点点头。
“你宗哥当时就在my工作,只是长期都在外地出勤,不过那样他也能听人说起那个沈冠一,说他心术不正,老子看他一眼,就知道,确实如此。”
“哦。”韩育陵又趴下去别过脸,事情已过去多年,要怪韩封当年没有明白一点提醒自己也没意思。
“他欺负你。”韩封的语气很笃定。
韩育陵好一会儿才憋出一个‘嗯’。
“我要知道他怎样欺负你。”
韩育陵吞口水,重提往事固然不甚舒服,可他更在意的是韩封知道后的反应,然而他也知道自己不能不说,因为韩封太了解他,他越是不启齿,韩封就越会往最坏的一面猜测。
“他拿了我的钱……”
“所以你饿肚子,那阵子莫名其妙瘦得像猴子。”
“猴子?”韩育陵挑眉。
“继续说。”韩封嗓子低沉。
韩育陵瞄见地上有一道拉长的人影,知道是路卡靠在门外听,若他把全纪录实话实说,他担心隔天会看到沈冠一猝死的新闻。
要是不说,猝死的新闻可能会发生在几天之后。
韩育陵无法要求干爹停止保护自己,因为那也许是干爹活着的最大意义。
曾经被沈冠一恶意对待的每一次经历,韩育陵用最简短的语句列出,他曾经觉得那些动作都是幼稚的行为,毕竟弄不死人,可如今他一连串地列举,竟渐渐觉得毛骨悚然,他现在才产生疑惑,为什么那些事情可以在光天化日的人群中发生?那个地方不是他被餐厅员工欺压的无人后巷,也不是被流氓s_ao扰的龙蛇混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