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真跟在周茂国身后,周茂国眉毛一扬,回身道:“不一定,每一个人都有可能,你不能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如果发现我也被血魔体影响,你最好尽快杀死我。”

周茂国看了陈真一眼,电梯门打开,周茂国入内。

陈真疲惫不堪,进来时长吁了口气,陈朗和迟小多正在擦桌上给曹斌手术后留下来的血。

“怎么办?”迟小多问。

“什么怎么办?”陈真回过神,想起来了,说:“走,快点,就等你俩呢。”

“啊?”迟小多莫名其妙。

陈真朝陈朗打了个手势,两人便跟着陈真出去,进电梯时迟小多问:“曹斌没事吧。”

“他有再生术。”陈真心不在焉地按了下一楼,答道:“很快就能愈合了,不必替他担心,这件事不要再提,除非项诚问起,否则谁都不要说。”

迟小多点点头。

“等等等——”可达飞身过来,挡住电梯门,朝他们嘿嘿一笑,伸手使劲摸了摸陈朗的头。

“现在去哪?”迟小多说。

“实践啊。”可达答道:“秋游了,耶——”

迟小多:“……”

迟小多以眼神询问,那事情不管了吗?陈真嗯了声,让他不要c,ao心。

可达:“你没看到小朗等着玩,等得眼睛都绿了,对吧。”

陈朗:“?”

迟小多和陈真心想,本来眼睛就是绿的。

夕阳西下,一辆大巴停在驱委门口,迟小多牵着陈朗上车,问:“去哪里实践?”

“阿尔山。”陈真答道:“内蒙。”

迟小多换洗的衣服裤子都没收拾,陈真却提着一个包上来,显然已经帮迟小多和陈朗收拾好东西了,车上的人纷纷朝陈真与可达两名主管打招呼。工作人员发塑料袋,写名字,装手机。

“来来。”可达拍拍身边的位置,朝迟小多说。

陈朗粘着迟小多,迟小多却被可达抓走了,陈真笑着让弟弟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迟小多说:“我们要去几天?”

可达:“嘘。”

王雷上车,说:“作为协助的各位同志都到了?”

众人纷纷举手,陈真站起来点人数,确认完后大巴关门,开走,王雷摘下车前的麦克风,说:“大家好。”

“王老师好——”所有人一致道。

“几个小时后,我们会换乘交通工具,赶往目的地。”王雷说:“后天上午,在座的各位,都需要配合驱魔师实践考试,大家注意了,咳!”

“车上还有少量的驱魔师混进来啦。”王雷说:“不过我们很快就会把他们赶走的,在这之前,就先让他们刺探一下情报吧。”

众人大笑,王雷一本正经道:“实践当天,各位将成为人质,等候参加考试的驱魔师的解救。”

迟小多:“……”

“人质是固定组别的,明天抵达目的地后,会给你们分组……”

同一时间,包括项诚在内的一众驱魔师收拾行李,在考场外等候。工作人员拿着名单,开始点名。

被叫到名字的人如得大赦,走出去,上了大巴车。

“这是什么?幸运符?”齐尉问。

项诚没回答。

“齐尉。”

齐尉想陪项诚等一会,无奈不能在这里停留,只得上了车。

项诚沉默地站着,手里拿着迟小多的加油字条,翻来覆去地摆弄,字条已潮得满是汗,皱巴巴的,他的眉目间充满了y-in霾,身后拖出了一个长长的影子,末端倒映在红砖墙上。夕阳就像血一样,沉入钢筋水泥的山林之中,天边昏暗的层云卷来,仿佛某个延迟了许多年的宣判。他站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线中,本能地要退后,坐到墙下的y-in影去,抽一根烟,并让这个世界遗忘,永远呆在黑暗里。

他手里捏着迟小多的字条,仿佛那是上车的通行票,似乎只要他愿意,他就能走向大巴,上车去。

【加油!(爱心)不动明王!你一定可以的!】

周围人的声音一瞬间远去,钢筋水泥城市化作绵延的山峦,深不可测的密林,父亲的身影带着他渡江,在漫江金红的波光之中,朝他说着话。教他做人,教他正直,告诉他,天脉与地脉交汇,这充满了生命气息的世界,是他们父子共同守护的世界……

背后,一根手指轻轻碰了碰项诚的肩膀。

“项大仙?”轻柔的声音说。

项诚猛然回头,以提防的目光看着那女孩,她的眼前蒙着黑布,苍白的脸庞朝着他。

“方宜兰?”项诚蹙眉道。

“我想他们在叫你。”方宜兰答道:“如果我没听错的话。”

“项诚!”工作人员拿着名单喊道:“项诚在不在?!”

项诚深吸一口气,有点不知所措,走向桌前,工作人员道:“登记一下准考证号。”

项诚问:“我的答题卡过了?”

工作人员不回答,项诚看了眼车上,齐尉拉开车窗,朝他吹了声口哨,整车人都看着他。

项诚提着包,快步上车。

片刻后,周宛媛面无表情地过来,说:“项大仙,你的脚让一下。”

项诚躺在最后一排,长腿搁在位置上,盯着周宛媛打量。

“老娘就是过了!”周宛媛怒道:“有什么问题吗?你心里在想什么?有胆子说出来啊!”

方宜兰最后一个上车,齐尉笑着坐过来,和项诚坐在一起,给周宛媛和方宜兰让出位置。

工作人员名单报完,喊道:“下周一大家可以在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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