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门前。
一直都不苟言笑,很少说话的那两名军人还在继续说着。
胡同中,不时穿过的行人,皆是对这两人侧目,觉得今天守在这四合院门口的两人,似乎有些不尽职,但他们可不敢多话,加快步伐,快速离开。
四合院内。
安静到了极点。
叶北背负着双手,走进来后,那淡然的目光,安静的在这院内看着。
至于华老,进入这院中,直径走向中间的一个蒲垫上。
拂衫。
盘腿坐在上面,稀疏的头发,在风中摇晃,看起来沧桑得很。
两只手握着一根磨得光滑的木棍。
前面摆放着一个药罐,其中有许些草药。
咚咚咚
华老动作很慢,但每一次用那木棍捣下去,都能发出咚咚的声音。
院内两侧的地,都是开垦过的,上面种植着许多不知名的植物。
有的正开着花。
有的枯萎。
有的散发着迷人的清香。
天色渐晚,因为下过雨的原故,一些水雾逐渐飘起。
整个院子中,都变得朦胧起来。
叽叽叽!
一只灰色的麻雀,从天际飞下,在那植物之中翻腾,偶尔发出叽叽的叫声。
此之外,整个院子中,都沉默到了极点。
“雾中有此鸟,鸣声清绝,正如杵药。”
许久,负手而立的叶北,这才轻声开口,声音低喃。
噗
这话落下。
那在植物中翻腾的麻雀,似乎是受到惊吓,噗的一声煽动了翅膀,腾飞而去。
杵药的华老,这才停住了动作。
“年轻人,你的答案,可曾寻到?”华老开口,声音很淡,说话时,目光却是放在刚才那麻雀翻腾的地方。
叶北摇头:“哪有那么容易。”
“其实,不在意的话,就容易了!越是在意的事情,往往会变得越难。”华老将那木棍放下,用手指轻轻拨弄着药罐中的草药,认真的看着。
叶北抬脚,朝着左侧一块开垦过的土地走去,声音很轻:“那,你的事情呢?”
“我就是一医生,能有何事?”华老将药罐放在鼻尖轻嗅,声音带着几分叹息。
叶北停住步伐。
缓缓伸手。
地面上,一株植物,直接破土而出,上面的尘埃,瞬间全部消散。
叶北将其接住,认真看着,嘴里轻语:“就这样当一辈子的医生?”
“一生只做一件事,做到极致,也就知足了。”华老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您手中这一株人参,已有八百年历史,当初是您所种植,现在可是要带走?”
“不了!”叶北手指稍动,手中那一株植物,再次没入了土中。
华老见状,双眼显得混浊:“年轻人,不管过去了多少年,您还是这么超凡脱俗,仿佛整个红尘,都无法融入您,除了寻找答案外,您难道没有其它想要追寻的东西?”
“哦?”叶北似乎来了一些兴趣。
华老:“我曾记得您说过一句话,红尘不是用来看破的,而是用来看的!”
“嗯!”叶北点头。
华老:“今日您过来,我也给您一句话,红尘不是用来看破的,也不是用来看的,而是用来历练的从红尘中来,回红尘中去。”
“是啊,可,太难了。”叶北轻轻摇头。
他活了太久。
历经的红尘实在是太多
经历过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他的心境,早已达到了一种不可捉摸的地步
他的一举一动,都是超凡脱俗,充满独特气质的。
要融入这红尘,处处表现得如同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到?
华老依旧在淡笑,眼角的皱纹都堆在了一起,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很沉迷于那药香味:“或许,只有那样,才能得到您想要的答案,知道您自己是谁。”
叶北负手,不语。
沉默良久,他才开口:“也许吧!我会尝试。”
“高处不胜寒。”华老站起身,将那药罐端起,步伐蹒跚的朝着院门方向走去。
叶北依旧站在院中。
看着眼前这位普通到极致的老人他心里,已经渐渐作出了一个决定。
“今日留下吧,明日再离开。”走到院门旁,伸手,拉门,华老再次说道。
叶北点头:“好。”
此刻,四合院外。
林子豪和他的那些保镖们,已经全部聚集了过来。
不过此刻,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恭敬无比,身上的气势,更是收敛起来。
“两位先生,我是林子豪,这次过来拜访华老,事先已经约定过。”
林子豪在一名西装男人的搀扶下,艰难的从拉车上走下来,站在一名拿着枪械的军人面前时,身上没有任何的家族少爷的架子,反而显得无比谦卑。
“林先生,我们听说过你。”
其中,一名军人,态度非常好。
“林先生,你太客气了不过,没有华老的命令,我们不敢擅自打搅。”另外一名军人也是客气得很。
“你们去通传一下就行了。”
林子豪旁边,一名西装男人插话,声音有些冷。
“闭嘴。”不过那话才落,就被林子豪低声呵斥住,随后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看向两名军人:“两位先生,不好意思,我的保镖还不大懂事,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说完这话,林子豪目光又幽幽的在那些保镖们身上扫过。
声音微冷:“记住,在这个地方,都安静一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