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头刚扭向手,手肘刚抬起一半,但听得身后的唐楚也正冲着她道——
“雪雪!这树干撑不住两个人了!我知道你会功夫,听我的,踏着树干拼力跳上去,好好活着。”
他这样说着的时候,慕容雪惊见其抓着树干的五指正缓缓地张开。
那张本就是笑着的脸上竟是漾起了从未有过的灿烂。
“记住,只要敢对命运摇头,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自由。”最后一句话出口,唐楚的手也彻底张开,整个儿人忽地往下跌去,融进了茫茫白雪。
“雪雪!长大了我是要娶你的!”
最后的声音传来时,她已经看不到唐楚的脸,本就穿着一身白衣的少年在最短的时间内与白雪抱做一团,再分不出你我。
“唐楚!”她嘶声叫着,那声音凄凄厉厉,一点都不像是从慕容雪口中发出来的。
如果有人见了,一定以为这女孩是疯子,因为只有疯子才会这样去喊。
“唐楚!唐楚!”
她腾出一只手来在半空中胡乱挥着、抓着,很想在茫茫白雪中抓到那个嘻皮笑脸的少年,只可惜终究还是徒劳。
本因唐楚的放弃而向上提了寸许的树干经她这么一折腾,又撑不住了,开始彻底的溃折。
我是不是太残忍了呢?
慕容雪知道自己流了泪,而那泪就挂在脸颊,于寒风中瞬间冻结成冰。
悲痛之中,总算意识到再不可以在危险中继续耽搁。
于是牙关一咬,伸手自锦袋里摸了一把银针,挥手就向上掷去。
啪啪啪,十几枚针悉数c-h-a于崖壁。
慕容雪抓紧树干用力向上一提,人腾空而起,随即一脚点向树干,借力向上而窜。
树干在经了这最后一压,终于连树而断,伴着风声跌入崖底。
女孩身形轻盈,准确地找着自己抛出的银针,脚尖轻点,终于在第十二步之后重新回到了安全所在。
“唐楚!”刚一上了平地,她又马上俯下身,冲着那山崖深处大叫去——“唐楚!你个白痴!你说话啊!唐楚!你笑啊!唐楚!唐楚……”
声音终于越来越小,她不知道自己喊了多久,只是最后累了,喊不动了,这才渐渐停住。
娇小的女孩坐于雪地,雪花寸寸而落,很快地就将她的一头秀发染得雪白。
她吸吸鼻子,酸酸的,有些不太真实。
再扭过头,看着那一队假客商丢下的马匹车辆,这才得以确定适才的一切的确发生过。
只是太匆忙了!
伸手抚向胸口,那里正隐隐地痛着。
好像这是她第一次因为一个人而心痛成这样。
那个叫唐楚的笑脸少年在清晨出现,于傍晚消失,就像是二十一世纪的电影一样,短短时辰,剧情便完成了从开始到现在的转变。
“我是不是太残忍了呢?”慕容雪将双手举至眼前,很认真地打量了去。
这一双手染满了血腥,还有她的头,她的思想,全部都是杀人的念头。
自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