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虽听得烦,却也没有开口赶人,她只是一遍又一遍不住地跟所有来看她的人问着:
“唐楚呢?”
这其间,皇后来过,皇上也来过。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答得了她的问题。
后来展放生气了,就站在慕容雪的床榻旁跟一个大顺的宫人质问道:
“你家太子是不是躲着咱们?虽然有事相求,可还不到巴巴儿的来乞讨的份儿!这样躲着算什么意思!要是不愿意帮,痛快地说一句,咱就走了!”
下人不敢吱声儿,慕容雪也没理她,掀了被子就要下床。
陪在身边的霜儿把人拦住,急道:
“姐,你这是干什么去?”
她说:
“我总得去问问。他既然不来见我,那我就去见他吧!”
霜儿轻叹,这才说了实话——
“别去了!他根本就不在宫里。”
“都躲到宫外去了?”这是展放的话。
霜儿狠狠地瞪去一眼,道:
“一个下人,说话这般放肆!”
展放低下头,再不敢多言。
“他上哪儿去了?”慕容雪轻叹一声往身后的垫子上靠去,两眉紧紧地拧在一起,脸上没有失望,却全是焦急。“唐楚躲我干什么呢?”
霜儿没法跟她说唐楚的那番道理,便只得告诉她唐楚出宫的原因——
“听说锦华山上有一眼天泉,那泉底会长出一种花。也不知道那些太医们说得是真是假,反正就说那花对恢复你的伤有好处。他就亲自去了。”
“为啥不找个下人去呢!”她轻摇着头,“这个唐楚,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姐……”霜儿想要替唐楚说些什么,可是那个关于他讲起的“思考”和“尊贵的嫁妆”却还是说不出口。
第十二天,他回来了
“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吗?”她看看霜儿,再道:“展放说得对,如果这事儿他管不了,我们就得赶紧回去再想别的办法!”
“不能走!”霜儿赶紧摇头,“姐你看你现在的身体,太医都说了,再经不起长途奔波。你这时候离开,那根本就是与自己的命过不去!命都没了,你还能想什么别的办法!”
“可是霜儿……”她苦笑,轻语道:“如果我的一条命,能保住成千上万的百姓,那你说值不值得?”
“不值得!”霜儿倔强地摇头,“我不要姐姐死,就算陪上千千万万百姓的命,我也不要你死!”
“傻话!”她知霜儿这是在堵气,却也明白自己妹妹这股拧脾气。太多的坎坷让这个女孩更加害怕失去,她对于霜儿来说,既是姐姐,又是她活着的一份希望。
“姐。”见慕容雪不再说话,霜儿又道:“那锦华山挺高挺险的,旁人去怕是一个月也回不来。唐楚哥哥说只有他亲自去,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来。”
她点头,微闭了眼,就好像那个露着两排小白牙的男子就在眼前,然后他说:雪雪雪雪!这可是我从锦华山上弄来的哦!你要快点好起来!
……
在大顺的第十二天,唐楚终于又出现在慕容雪的面前。
气息微喘,手里捧着一只木盒,笑嘻嘻地跟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