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欣然当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行了行了,我走了,你有空再联系我吧。”
“姐。”
姚欣然看着江安澜,说:“请记住你说过的话。”然后对姚远摆了下手,“走了。”
姚欣然可谓来去匆匆。
门一合上,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直到江安澜说:“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中午,江安呈给他堂弟送来了两套衣物,在姚远楼下递给堂弟的时候,他问:“看看,还差什么不?”
“没了,谢了。”
江安呈扯开嘴角,“兄弟之间客气什么?”
江安澜点了下头,“我上去了,有事打我电话。”
“行,我也有事情要去办。”
兄弟俩很干脆地道了别。江安呈一上车就接到母亲的电话,问他小五是不是在他那儿。江安呈看着后视镜,拨了下自己打着啫喱的头发,“妈,二叔家的事儿,您就别搅和了。”
“他在江泞市房子都买好了?”
“这是您也知道了?”江安呈改用了蓝牙接听,发动了车子,“其实这事儿吧,本来就没打算瞒你们。妈,安澜想结婚了,对象是谁重要吗?”
那边的江家大太太叹了口气,“总要讲究点门当户对吧?”
江安呈笑道:“安澜不谋权,他也不差钱,自己开的那家公司养一家子人是绰绰有余的,赵子杰不是房都买了两套,车也换了好几轮了吗?”
江大太太笑骂,“他们那小公司能跟你二叔的企业比吗?”
江安呈陪母亲聊了会儿,收线后开大了音响,手指跟着音乐节奏敲着方向盘,往目的地驶去。
江家安字辈里,唯独他想要谋权,“我倒真是喜欢大权在握的感觉。”
要说江安呈年少轻狂那会儿,那可真是混世魔王,而他虽然混,心思却也活络,那纨绔子弟赵子杰搁在他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当然,如今的江安呈已是韬光养晦只剩圆滑了。乍一眼看过去,他对谁都很给面子,一副成熟稳妥的风范,可真要细细揣摩,他能放在眼里的没多少人。到底是名门望族的子弟,他骨子里的清高是怎么也抹不去的。
这厢,江家最清高的江安澜走进楼道的时候,楼上跑下来的一个年轻女孩子差点撞进他怀里,小姑娘一看清人,红着脸说了句:“对不起。”
他今天真的是心情比较放松,微笑答了声“没关系”,刚要抬脚,姑娘又说:“我是二楼的住户,你是新搬进来的吗?”
江安澜本来不想再浪费时间,但还是又说了句:“我女友住这儿。”
一句话秒杀。
后来江安澜对姚远说:“我长得这么出色,很容易让人家上来搭讪,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姚远正在赶要刊登在学术期刊上的小论文,摆摆手说:“你先写开题报告发我邮箱吧,我回头看,看了再回复你。”
江安澜眯着眼,过了好半天才说:“夫人,咱们还是早点洗洗睡吧?当然,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放下手里的‘作业’了。”脾气差的一面暴露出来,博士小论文什么的滚一边去吧。
而眼下,江安澜一步一步地抬脚上楼,心里想的是:什么时候才可以把自己献祭出去?
当然,这才刚和好,他还不敢这么迫不及待地急于求成。
所以,两人雨过天晴的第一天,靠在一起看了半天的电视。台都没换,还是姚欣然之前按开的那个台,放什么他们就看什么。他们彼此依偎着,没怎么交谈,却很安适自在。他们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相当不易了。好比遥远,心结不可能说没就没,但终究是遵从自己的心走到了这一步。再好比江安澜,他的某种行为在很多人看来可谓大逆不道,但他却觉得求仁得仁,无可厚非。
在这一段感情上,一人做了努力,一人让了步。其实,很多时候,穷途末路与海阔天空,也许就只是差那两步。
第二天中午,两人换了衣服去外面吃饭,因为冰箱里没有菜可以煮了。姚远记得上次采购还是一周前跟堂姐去的。两人下楼的时候,姚远说:“吃完饭,我们去趟超市吧?”
“好。”一切以夫人的意思为准的口气。
江安澜走在姚远前面,之前他冲了澡,换了身衣服,白色的t恤衫和棕色全棉的薄裤子,头发吹了七成干,姚远忍不住伸手去拨了拨他的头发,江安澜抬手抓住了她的手,“如果满分是十分,你给我打几分?”
姚远有点莫名其妙,“什么?”
“各方面,我这个人。”
姚远忍不住笑了出来,“德智体美劳吗?分开打,还是一起打打总分?”当老师的就是专业。
“一起好了。”
“六分。”
两人刚走到楼下,江安澜就一把将她拉到了身旁,本来牵着她的手也改成了揽住她脖子,他身上是她的沐浴露的香味,“才及格?”
“你不是xi-ng格很差吗?”
“哪里差?”
“即便别人说的不算,你自己也承认过你脾气差呀。”
这一对帅哥美女打打闹闹的,小区里路过的人都不由多看两眼。姚远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被江安澜轻揽着摇摇晃晃地走,裙摆荡漾,犹如水上涟漪。
“安澜,你先放手,有人在看啊。”
“那就让他们看吧。”阳光下,男人的嘴边有着一丝明显的笑容。
在打车去饭馆的路上,姚远手机又响了,江安澜倒是绝,出门连手机都没带出来。姚远接起电话,那边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