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忽的低头,在她脸颊轻轻一嗅,挑眉低笑:“为何我还能闻到处子的香味?”
破月冷冷看着他。
听得有人声渐近,颜朴淙将破月扛上肩头,足不点地,几个起落,便已出了大营,遁入夜色里。
一切悄无声息,连营门口的亲兵,都只觉一阵风掠过。
然而营门口隔着数丈远,却有一个人影如鬼魅般穿梭而出,也是几个起落,跃出大营,紧随他们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炮灰爹,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对不住你,你其实比小容更惨,你才是看得见吃不到看得见吃不到,虐心一万遍~~~
☆、56
“你不必忧心颜朴淙,因为不管到哪里,我都能寻到你。”
慕容温柔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破月伏在颜朴淙肩头,忽的嘴角微弯,笑了。
“笑什么?”颜朴淙背后仿佛长了眼睛,声音冷冷的。
没、没笑什么。只是想到您老又是蒙面又是扛人,奔波一晚不辞辛劳,最后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也许到时候还会百口莫辩为何掳亲生女儿到此,我觉得很爽罢了。
颜朴淙本就没想让她回答,脚步不停,在山道中穿行。皑皑大雪,将万水千山都笼罩成灰白,寂寂夜色,仿佛也染上蒙蒙雪气,愈发迷离幽深。
破月按靳断鸿所授法门,暗自提气,真气逆行,想要冲破x_u_e道,攻他个出其不备。无奈他的真气力透x_u_e道深处,一时竟是全无进展。
行至一片开阔处,前方便是密林,颜朴淙心神一凛,忽的停步。
他没料到,有人来得这么快。即便扛着颜破月,他也自恃难有人及。
却有人绕到前方,拦住去路。
破月也察觉异样,嘴角笑意更深,也略有些惊讶——小容来得这么快?
颜朴淙并不多言,拔剑等待。片刻后,便见一个高大的人影,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显然这人原本想在树林中伏击,却被颜朴淙察觉了。
颜朴淙剑尖在地上一点,骤然往前一送,真气盈盈震荡。
“拦我者死。”他静静道。
那人沉默拔刀,攻了上来。
破月看不分明,隐隐只见一道雪白的刀光,与颜朴淙纠缠在一起。转眼间两人竟过了百余回合,竟是平分秋色,破月微惊——难道杨修苦来了?
正惊疑不定间,忽见那刀光迎面而来,破月微不可见的一抖,颜朴淙猛的转身,以肩膀护住破月,堪堪挡住那凶险的一刀!
然而那人竟似看出了颜朴淙对她的维护,接下来刀刀都向破月袭来!饶是破月已出生入死多次,面对如此凌厉致命的攻击,也有些怔忪。
颜朴淙如何察觉不出对方的意图?长眉紧蹙,长剑翩飞,将破月护得密不透风。然而两强相争,有这一点弱势,胜负便有了定数。
又过了百余回合,那人一刀直取破月心口,颜朴淙转身避过,却听“砰”一声闷响,那人一掌打在颜朴淙胸口。颜朴淙结结实实受了这一掌,“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脚步不稳,竟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那人见机极快,欺身上前,又是一掌朝颜朴淙天灵感击去!颜朴淙抬剑便挡,未料这一掌竟是虚招,那人长臂一勾,竟将颜破月从他怀里夺了去!
人已入怀,那人动作竟是一滞。
颜朴淙岂肯善罢甘休,还欲再战,夺回破月。未料一提气,却发觉胸腹间脆裂般的痛,这才知道方才他一掌刚猛无比,竟是伤到了骨骼经脉。
颜朴淙如何回想,也想不出武林中多了这号人物。转念一想,立刻断定——来人是慕容氏的人!他自知难敌,强行提气,挥剑猛攻!那人抱着破月侧身避过,再一回头,却见颜朴淙纵入夜色里,已然逃远了。
破月被那人抱在怀里,抬眸便见那人相貌平板普通,一双眼更是浮肿得如死鱼。她骤然想起那日在王府门前撞见的潦倒大汉,不正是这人?
破月虽被他从颜朴淙手里救出,却并不轻松。显然这人早就盯上了自己。她x_u_e道被封,还不能说话,暗自提气,想要早点冲破x_u_e道。那大汉竟也是一语不发,抱着她潜入夜色里。五丈高的城楼,对他而言竟似平地般纵身跃过,又潜入了帝京。
他一路疾行,终于在城南一条老旧的小巷里停下,推开一间小宅的门,将她抱了进去。
这是一间小院子,巴掌大块天井,栽着棵细细的桃树,却长得十分繁茂。月色稀稀疏疏洒下来,洒在他寡淡的五官上,透出几分冷漠的意味。
庭院里积雪未化,却有人砌了十数个大小不一的雪人,个个圆头圆脑、晶莹剔透,与这满室凄冷格格不入,也与他的冷漠神秘很不搭调。
他抱着她穿过堂屋,走到内室。屋内陈设亦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显出主人生活的清苦。
破月被他放在屋内唯一的那张木板床上,稍稍有些害怕。未料他完全不碰她,转身便走了出去。
破月躺在冰冷的床上,只能看到简陋的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却闻到了包子的香味。那人又走到床前,抬手解开她的哑x_u_e和上身x_u_e道,将包子递给她。
破月双手能动,松了口气,接过包子,怕惹恼这个神秘人,低声道:“谢谢。”
他没出声,自己拿了个包子,走了出去,带上了屋门。
面点里面,破月最喜欢吃的就是包子。以前在东路军营时,也经常给步千洐和慕容湛做。此刻闻着香味,也觉腹中饥饿,心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