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住心头那股蠢蠢欲动的怒火,我立刻下令封锁全城——就算交了清水城翻个底朝天,我也一定要抓着那个杀千刀的洋鬼子。
萧落对于我这番做作为十分不认同,听说我要大动干戈找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时,他那万年松不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那时正在屋内吃着饭,见他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立刻便知道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了。
其实我也说不上来这么做的原因,按常理讲,为了一个毫不相干、仅仅只是敲诈了我点钱的j-ian商,确实不值得这么做,可我向来是一个十分相信直觉的人,我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一条看不见的线,牵引着我往一个正确的方向走。
我给萧落倒了杯茶,正襟危坐,准备好他暴雨般的责问。
果然,他一开口便进入了正题:“徐子方,以前这大魏也不是没有洋人,你就犯得着那么较真吗?”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决定采取三不政策:“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
他叹了口气:“徐子方,我今天也跟你把话说明白了吧,你知道为什么这两年来我每天像个老妈子一样,什么事情都要管,什么也不敢交给你去做吗?不是我不敢放权于你,我就是怕你像今天这样意气用事。”
我也意识到自己在这件事上确实有些过了,便也不还嘴,低着头听他训。
他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一点:“徐子方,季檀叛变、云礿出事后的这些年,我早已把你当成我的亲弟弟看待,你从小经历的事情也没有我的复杂,我现在什么都管着你,不许你自作主张,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担心你会吃亏……”
我将头埋进手臂里,叹了口气:“我总觉得云礿的死或许和这些洋人有关……或者说,”我抬起头,目不转睛望着他的眼睛,“萧落,云礿会不会根本没有死?”
他被我问得愣住,良久他叹了口气:“徐子方,这大白天的,你在说什么胡话?我知道你对云礿的死久久不能释怀,可人死不能复生,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云礿他已经死了,三年前便死在了颜寅手中,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我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大声冲他吼道:“不,不可能,你别骗我,我能感受到,云礿他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