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想到这里将军大人有些尴尬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这一定是他这辈子干过最操蛋最愚蠢的事情之一。

他应该吻他的。

他应该吻他的啊。给那个少年一个吻,没有任何犹豫地俯下身吻他,才能表达当时他严肃古板面容之下躁动到快要窒息的心脏,他的喜欢已经将他当时的大脑不动声色融化了,马上就要从那副勉强还算理智的躯体之中溢出来了。

他应该摸摸他黑色柔软的发丝,告诉他,他有多喜欢他,他一定会回来的。

虽然说“等我回来娶你”这种话非常智障,并且对方看上去也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但是,他当时,其实确实是这么想的。

我……非常喜欢你。

只是他当时彷徨又无措,又是害怕被对方拒绝,又是脸皮薄得不行,只能干巴巴地打着帝国的旗号,说出那么一句蠢毙了的话。

他想着,他一定会回来的,等外面的事情乱七八糟安顿好。

很快,不会太久,不过几个月,征伐之战已经到末尾了,一切……很快就会很好很好。

那个时候他一定已经收拾好这份初次带来的甜蜜而慌张的感情,他甚至想好了劝服父亲的理由。

虽然对方出身于这样一个荒芜的小星球,但是他相信凭借自己当时的功劳,没有什么时候是他得不到的。

他刻薄又极端的人生迎来了春风里的第一束光,他难得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么深刻,让他怦然心动,让他手足无措,宛如一场梦幻的奇遇和梦境,即使那个地方荒芜又偏僻,也快成他心中的圣地了。

而且他已经一战成名,他前途无量。

如此光风霁月,春风得意马蹄疾。

可惜这个时候的将军大人不知道什么叫做人算不如天算,什么叫做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他当时躺在病房里,给自己削了一个苹果,一边削一边想着痊愈的日期……不,不用痊愈,只需要能走就行,他就马上,立刻去找他。

他记得对方的星系和具体位置,具体的数值他早就保存下来了,他特意没有通过粗略保留下来的联络仪告诉对方……他甚至已经能想象出少年惊喜羞涩的神色,微微地垂下那双晶亮清透的眸子,手指撩开一缕鬓边的发。

他的刀忽然滑落了,割开他的一层皮肉,皮质纤薄,过了几秒才吝啬地流出几滴血来。

旁边的电视正冷冷淡淡地插播了一则远在千里之外的星系大爆炸事件。

“……具体原因不详,已经做出初步确认,至今为止尚未发现幸存者。”

他呼吸一窒。

即使现在想来,还觉得有些心悸。

他有些遗憾而难过地叹了口气,忍不住又点燃了一支烟。

说起来,烟这种寂寞的慰藉品好像也是那个时候学会的。

他已经很努力……去追查那个少年的痕迹了,动用他的所有资源。

可是没有一点希望。

一个星系的爆炸波及,在那种落后的区域……不可能有幸存者的。

其实那个时候,虽然还在追查,但是他已经绝望了。

他向来是一个理智凌驾的人,哪怕他还调动着人去追查,可是心底的声音早就已经盖棺定论了。

他那个时候已经差不多绝望了,他呼出一口气,那个时候……满心的遗憾和后悔让他当时几乎失去对一切的兴趣,好不容易站起来的他又一次深切地体会了一场,世事无常,人命淡薄。

久而久之,那个包裹着遗憾和痛苦的少年就此刻在他身体的某处。

所以当他再一次见到对方的时候,他记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冷却了。

他一眼,就认出了那张脸。

那是充满血腥味的肮脏地下战斗场上,机械金属的味道就已经让人窒息。

这是最后一场机甲格斗了,如果他们不来,赢的那个人将要登上这个地下格斗场的顶点了。

不是1v1,也不是团体赛,是一个人,面对所有的穷凶极恶的挑战者。

陪伴他一起来到的下属们都屏住了呼吸,倒吸了几口凉气。

那是怎么样的一个杀胚啊,连黑色的细碎短发发梢都沾满了血,黑红色的血,或干或未干,半泼在他的脸上,却衬得他肤色极白,像一块冰冷的薄玉。

他的长相太出色的,以至于旁边那些倒落的尸体,肢解的机甲一时都黯淡了。

可到底他的气势太强了,让人惶恐的如坠冰窟的杀意几乎有形。

他缓慢又从容地从机甲中跳了下来,漫不经心地举起了双手,面无表情的俊美脸蛋微微扬起。

“噢,”他黑色的瞳仁里有一束讥诮的光,下巴扬得冷漠又骄傲,哪怕他正做着投降的手势,“帝国军队么。”

他静静地看着这个华美冷漠的嫌犯,脸上不为所动,脑海混乱到可以重新诞生一个宇宙。

对方眼神散漫似乎笃定自己已经落网,并不想挣扎,但也终于注意到了他有些赤裸裸的视线,黑色的瞳仁也很快落在了他的身上。

冷漠华美的青年忽然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知所措的惊疑。

言朔呼吸一窒,就看到对方嘴角含了一丝笑……地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他的身体先一步思考地抱起了对方,下属们面面相觑,不知他老人家的想法。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脑海中的想法。

他似乎什么都不想……什么都想不起来,像是一块泡发了的海绵。

青年很轻,他想着,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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