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白天睡多了,整个人精神亢奋,都后半夜了,还在房间里转悠。她突发奇想打开门去看,只见风鸢和彩虽然依旧闭门不出,但放在门口的夜宵已经不见了,看来她们至少不会饿出惨案了。
司念知道,向导们第一次与哨兵结合通常要持续很久,也跟发.情期的长短有关。不过彩是一个混血儿,她的向导能力究竟强弱如何,发.情期又有多长,谁也不知道。
“喂,干什么呢。”身后忽然传来奕连州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
“没干什么啊。”司念心虚地转过头看着奕连州,脸上忽然露出了违背自己意愿的傻笑。
“我刚才看到旅馆前台在报道国王死去的消息了。”奕连州笑着上前来,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家旅馆是无水环境的,专为非水族的旅客设计。司念只穿着薄薄的一套白色睡裙,头发洗过后乱糟糟,还在枕头上蹭过许久,摸上去湿湿润润的。
而司念一双兔子一样的大眼睛,无辜地抬起眼皮看着她,让奕连州心头发痒,手下力道加重,狠狠揉了一把。
“那我们怎么办?”司念扭过头,躲开她的手,自己摸索着整理头发,问得很随意,也就是找个话题聊。
“我们明天早上就可以走了。”奕连州笑道,一边有点遗憾地看着司念的脑袋。
手感真好,还想再摸摸。
“嗯……那不跟彩她们告别了吗?”司念看向紧闭的房门,想象了一下里面正在进行的事情,忍不住又开始脸红耳热。
奕连州也看向房门,也想到了同样的事,耳朵尖也有些发红,嗓音沉了沉:“她们可能还要两天才能……结束,如果你想跟她们道别,我陪你在这里呆几天也可以。”
司念想起娱.乐.城好吃,和那些她一个人没法玩的海洋项目,有些神往,想着,要是带着奕连州跟她一起去,应该会很好玩吧。
但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让整个接应小队都在外面等着,还是懂事点比较好……
她神色变换,奕连州岂能看不出她的心思?
她微微笑着,又补上一句:“其实也不是陪你,而是在这里还有一些后续事项要等待结果,比如说那座实验室的调查状况,还有下一届国王的选举结果,我都得在这里盯着才行。”
司念的眼睛一下变得亮晶晶,像闪耀的海珠一般,光彩夺目地吸引住了奕连州的视线。
她抑制着激动,手指绞扭着裙子,期待又小心地问:“那……那你能陪我出去玩一玩吗?”
说完了,她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她,抿住了唇,天真又可爱地皱了皱鼻子,完全就是一只萌萌的小兔子在祈求关注的模样。
奕连州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直接上手又狠狠揉了一通她的头发,才沙哑着嗓子道:“没问题,明天早上见。”
“早上见。”司念乖巧地点点头,转身开门进去了。
她关门前,对站在门口的奕连州礼貌地笑了笑,关上门,转身,瘫软地靠在了门上。
心跳声咚咚地在响。她怀疑,以哨兵的听力,她的心跳声可能比擂鼓更明显。
她靠在门上,细细地想着刚才奕连州的脸。她对自己微笑,对自己声音轻柔地说话,对自己的每一个小表情都十分关注并且体贴……
司念越想缓过来,心脏越不听话,从小鹿乱撞变成了砰砰蹦跳,欢悦不已地跳动声中,全是奕连州的笑容和眼神。
她不知道的是,在门的另一边,奕连州也同样靠在了门上,听着对面的心跳声,嘴角噙着微笑。
那是一种,温柔呵护、却又欣慰感叹的笑容。
奕连州手上还残留着司念的发香,和司念那种永远热气蓬勃的生命力。
她把手放在嘴边亲了亲,随后恍然地想起,原来自己已经做过好几次这个动作了。
每次都是想把那个小小身体里的巨大能量,留在自己指尖,融入自己心头。
第二天早晨,司念醒的有点晚,八点才醒来。她还没睁眼就赶紧打开光脑,上面没有一条信息。
也许奕连州还没起?
她在旅馆里洗漱完毕,整理了半天自己的头发。以前觉得头发乱糟糟是一种风格,但现在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又搞不懂人鱼族那些乱七八糟的发丝保养品和护理品,只好随便乱开了几瓶抹在头上,试图把头发弄得顺一些。
好不容易头发顺滑地披在肩上了,又觉得上面有点油,如果奕连州要摸的话会不会蹭到手上?不好不好。
她又跑去细细地洗了个澡,把头发清理干净,最后只是烘干了事。
反正刚烘干的头发也挺顺滑的,还干净柔软,方便被摸。
衣服更是没得挑了,只有减压服可以穿。好在减压服是纳米自净材质,不用洗就很干净了。
艰难地穿上减压服,找出头盔夹在腋下,司念匆匆忙忙地打开门,打算先看看情况。
没想到,脑袋伸出去,就看到了那个高高瘦瘦、随意又挺拔的身影。
奕连州早就穿好了衣服抱着头盔,半靠在她门边的墙上,见她终于开门了,忍不住扬起一个比阳光更灿烂的笑容。
司念也随之嘴角上扬,笑着说:“你早就起来了吗?等了很久吗?”
奕连州脚步轻缓,仿佛怕惊醒沉睡的海洋,马尾随着她的动作飘扬而起,如秋日阳光中四散的落叶。
她今天早晨与平时格外不同,连声线中都有种大提琴般的美妙韵味,直击司念心头。
“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