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迟暮放下木梳,困惑地问:“殿下哪儿错了?”
那分明是很气了,却还故意冷静地问他,让他知错,任胥想了想,长吐一口气,“我不该让弟弟下手暗算萧战。”
“还有呢?”
她声音轻柔,仿佛无论如何也不会动火气,总是恬静温柔的,可是任胥就是感觉到压迫感,他搔搔后脑,不确定地猜测:“还有,我没事先通知你?”
他根本就不信任自己!
盛迟暮也不愿承认自己恃宠而骄,可他把她珍惜地捧在掌心里宠着,却没将信任也交托给自己。她气他总对自己有保留,明明心里头有事膈应,却什么都不说,还背着她暗地里对付萧战,用这么孩子气的撒气方式。
就如同今夜,他明明在山坡底下,却不上来,肯定是怀疑她同萧战有什么,就算不是,至少也是对她不足够推心置腹,不足够信任!
盛迟暮抿了抿唇瓣,她放弃了等他认错,“臣妾倦了。”
任胥愣头愣脑地看着盛迟暮上了床,在盛迟暮要宽衣时,他先她一步上了榻,满眼的讨好,“炭火不够了,被窝里冷,我替你暖暖。”
盛迟暮凝视着他的眸,明明是这样宠溺着她,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她真的与萧战没有瓜葛,她的心也不是草木啊。
这一夜两人各怀心事地躺着。
齐嬷嬷送药回来,帐子里的灯火已经吹熄了,她也无可奈何地转身离开,县主自幼在侯府长大,是大家闺秀的脾气,到了现在都没有人教过她为妻的道理,男人要一张一弛,既抓着又放着,虽不能一直纵着,但也不可以随意使脾气,任胥是太子,也幸亏他对盛迟暮没有太子架子,要不然,齐嬷嬷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