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萧战怎么练的兵。
盛曜吃惊,“你怀疑这是萧战的人?”
不待任胥回答,他提着剑走上来,冲那人左瞅右瞅,只见他穿着身布衣短褐,腰上用市面上最不起眼的湖绿绳扎了,倒是这张脸生得稀松平常,却是张死人脸,真如任胥所说,刀架在脖子上,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盛曜看出了点道道,“你一说我倒真觉得有点意思了。”
可是只有一个人,还是趁乱混进来的,任胥不禁疑惑,“城中四门守备森严,我自己也去查探过,没有任何问题,你是瀚城长大的,难道这城里头还有其他密道可以出去么?”
盛曜皱眉头,收剑入鞘,铿锵一声,“哪有此事。”
身后燕晚云走上来,拍拍他的肩膀,“怎么没有,你不是说……”
“晚云!”
盛曜低喝,制止了燕晚云要说的话,平日里他对燕晚云有求必应,腆着脸在地上爬都愿意,就是这样才更奇怪,任胥摸着下巴看着夫妻俩,燕晚云的手指掐着盛曜的胳膊,捏得很紧,幕篱底下只听到不匀的呼吸声。
他沉默了一会儿,吩咐人将这名死士拿下去,沉声道:“真没有了?”
盛曜肩膀微动,要上前回话,任胥侧过身,“本宫不信。”
他话一说出口,盛曜等人便震慑住了,平日里任胥待盛家人恭敬,是为着他盛家女婿的身份,可眼前这位毕竟是大梁储君殿下,地位尊崇,父侯也要顶礼叩首待之,何况他一个大舅哥。
盛曜顶了顶舌,最终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殿下随末将借一步说话。”
任胥跟着盛曜走到一旁,直觉这桩事不在小,果然,盛曜一出口便道:“百年之前,先祖皇帝分给盛家瀚城,世袭定远侯基业,但是到了十年前,父亲大人便发现了一桩不寻常的事。”
“哦?”
太子殿下有兴致听真是麻烦事,盛曜硬着头皮道:“有人在城外锄田时,发现了两千年前的一副白龙玉耳环,这东西做得比现在还要精细,父侯带着我在封锁了消息,掘地三尺,最后发觉,其实千年前,瀚城曾有过一个古国。”
地处西陲北疆的瀚城,挖到千年前的东西不足为奇,任胥反问:“这不重要,后来呢?”
盛曜冷汗涔涔,没想到只换来任胥一句不重要!他吃惊地抬起头,越过任胥的肩膀,只见身后燕晚云披着丁香色长衫斗篷,热情期盼地在看画,盛曜便想,今日真是,一门荣辱兴许都捏在手里了,咬牙道:“父侯不敢上报朝廷,便是担忧皇上带来人挖掘古城。瀚城由来已久,百姓已经习惯在这里安居乐业,要是开掘,难免又是……”
迁出百姓不说,上哪儿再给盛家一块封地?
任胥不动声色地颔首,也不回应。
盛曜道:“但是没过几年,那先前锄田的那块地便出现了一个盗洞。”
盗洞一路挖到了城里,盛曜小时候往里走过,但是没等走到里边,便觉得呼吸不畅,胸闷气短,显然是没挖好,定远侯命人将洞口封住了,再不许旁人来。
如果真有通路,那应该只有一条路。
任胥的眉都扯下来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