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总都结婚了,别乱说。”明事理的从旁提点,不长眼的口不择言。
萧祁听着这些心中一阵生厌。
井依仲平日出现在财会部,偶尔看萧祁几眼,眼中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欲火、怒火,戏谑之火…当年便是这样,萧祁打心眼里烦躁。井依仲见他从不主动说话,几天下来偶尔询问萧祁几句,同事面前也没过分越轨的行为。萧祁来到财会部本就少了‘三跪九叩’的朝圣之路,平步青云让空降部队落人话柄。井依仲闲谈几句,外人瞧了去,有模有样的嘀咕萧祁与井家可能有些渊源。
萧祁低下头避让,离开的执念与日俱增。
感情在心中占着分量,这些年都不曾改变,可能还会持续好些年。萧祁算不出时间,他在这一点对自己没什么信心。
但井傅伯身边的这些事情,两人之间这些年的纠葛,萧祁处理不了。
忘了纷繁罅隙,毫无顾虑的重新开始?萧祁想想就觉得可笑,别说他是不是愿意,这从来都不是一向情愿的决定。
还是早点散了吧,一劳永逸。
井傅伯离开将近两周,萧祁工作之余,总是对着桌上那棵文竹发呆。
屋里的那棵已经在井傅伯结婚第二天扔进垃圾桶,没什么留恋。桌上的这棵,等到一切说清道明,也自当是同一个去处。扔掉的那棵跟了萧祁不少年,每每想起总觉遗憾心痛,倒真是应了徐良最开始说的话:‘宝贝的跟什么似得’。
文竹本应承载回忆,睹物思人。可萧祁脑中闪现的不过都是这些年痛苦重复的画面,其余点滴像是被永久遗忘了一般,毁尸灭迹,无处追寻。
‘井总,感谢您借了八十万给我,您很少提起但我会想办法快点还钱…希望您以后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了,毕竟您 已经结婚了。无论因为什么原因结婚,这已经是事实,再加上你和我两个人之前的事情,彼此再多做纠缠对两个人都没什么好处。’
萧祁在心里想好了所有说辞,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在井傅伯回到公司的第一天便主动去了12楼。从11楼到12楼,几分钟的时间。每一步都异常沉重,告别过去需要坚持,萧祁一遍一遍重复井傅伯结婚那晚的事情,那场xìng_ài像是要了他的命,高潮太过猛烈,带走挣扎,送来希望。
“井总在屋里,但是几分钟之后有约。”秘书认真看着手里的日程,“你要不再等等。”
“不用,”从11楼走上来消耗了他所有的力气,“我只需要2分钟。”
“那我帮你问下井总。”
放下电话,秘书笑着告诉萧祁,“井总让你进去。”
萧祁推门进去,井傅伯坐在办公桌后,靠着躺椅闭目养神。
“井总。”恭敬的唤一声,萧祁转头关上了门。
“嗯,”井傅伯睁开眼睛,微微发红,“有事儿?”声音沙哑,开口说话不住的咳嗽。
“...”
“我今早才下飞机,”井傅伯站起来,端着杯子喝了口水,“怎么了?”话说的温柔,身体欠恙却是笑意盈盈。
萧祁深呼吸,突然想起多年前生病赖在井傅伯怀里,嘴里大言不惭的说,‘井叔让我再靠一会儿,以后你生病了,我也这么让你靠着。’
先前的两周不曾回忆起,此时倒是不自主闪现甜蜜。
时间愚人,造化弄人。
萧祁握紧拳头…只有这一次机会,“我有些话想跟您说。”
瞧着他的认真劲,井傅伯定神打量片刻,“公事还是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