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弘回京,还没到京城,城外长亭就见到一个人,让他诧异,这个人为何会在这里。姚安歌好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说:“王爷知道侯爷这几日会回来,前几日都在这亭子里等,不小心染了风寒,就让在下来等侯爷,跟侯爷说声谢谢。”
“他病了?”魏弘听完只是问这么一句,前些日子都在这等他回来,他是不怪他了吗?
姚安歌点头。
魏弘想去王府直接看看那个人,两年不见了,这个人还好吗?胸前的那块玉有些发烫,博衍,两年了。
姚安歌并没有看出侯爷的心思,说:“草民的师妹,在西北时麻烦侯爷照拂了。”
魏弘摇摇头,说:“莫姑娘聪明,武功也高,本侯并未帮什么忙,对了,有几味药是莫姑娘要的,虽然不齐全,但请姚先生给姑娘带去。”
“谢侯爷。”
姚安歌回了王府,他知道魏弘还要入宫见皇帝,今天肯定是不会来王府的,但是明后日就不好说了。“侯爷说有空会来看望王爷,让王爷先好生养病。”
慕博衍咳嗽了一下,点点头,“知道了,侯爷就算要来也会从前门来的,到时候预先知晓做了准备应该就不会露馅的。”
姚安歌想了很久,为什么慕博衍要瞒着魏弘,想到魏弘本就不是虚以蛇尾的人,若是他知晓了,便再也瞒不住别人了。而且到现在慕博衍都还瞒着太子和他关于那药的后果,瞒着魏弘便也是理所应当了。姚安歌说:“王爷,那药肯定是不能用的,若是侯爷来,在下可以先去应付。”
慕博衍笑着摇摇头,“没事,如今只是愈发看得不清,听力倒好了些,不会有大碍的。两年未见兄长了,也是时候见见了。”慕博衍至今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酒醉那夜的事,魏弘没有据拒收他的信,从西北给他捎来那么多的东西,关照莫求,他想魏侯爷豪杰英雄,那夜酒醉的荒唐事应该是忘却了的。
魏弘一从宫中回来,刘令就觉得侯爷不对劲。坐着不对劲,站着不也对劲,喝口水都不对劲。“老刘,什么时辰了?”魏弘坐在那,看着桌前的堆着的书册,问的语气带着一丝烦躁。
刘令回道:“戌时三刻。”
这么晚上,魏弘想着他这会还病着,应该早早就睡下了吧。可是他就是想去看看那个人,一墙之隔,那个人经过两年时间,是瘦了还是胖了,是不是长高了些。他很想知道,从宫里出来这个念头就在他的脑子里转,怎么都飞不出去。可慕博衍三个字怎么都拼不出那副面目。他想,我就去悄悄看一眼。
天寒地冻,这么晚了,整座城都是静谧的。侯府的灯也熄了大半,魏弘飞身入了王府,却见墨渊居的灯还亮着,回春堂倒是漆黑一片。魏弘在门边停了一会,里面倒没什么下人,透过窗缝,只看一个人在外间。悄悄入了门,点了那个人的穴,那人没反映便倒下了。魏弘这才看清他是王府的管家京生,将他在外间的床上放好,盖上被子,然后悄声向里屋走去。
远远的就看见那个人躺在床上。屋里生了好些暖炉,倒是暖和,却是觉得有些闷。魏弘去将窗缝稍稍再开了些,然后走到床边。屋里只点着桌上的一盏灯,他的身影投在床前,盖住了慕博衍的面容,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张脸好像比走之前还要瘦些。
魏弘搬过凳子,在边上坐下,影子退下了,看得也清楚了些。两年不见,如今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面前躺着,那纠缠的心和疯狂想念竟然一丝都不减少,魏弘想要伸手去轻抚他的面庞,却停在了半空。刚从外面进来,他身上还带着寒气,手上温度也不够,两手握着,互相摩搓,又呵了几口气,将手伸进自己脖颈,暖和了才覆上床上人的额头。真的是病了,额头有些发烫。
屋里暖和,慕博衍有一只手伸出了被子,魏弘牵起,两年了,他的手还是跟记忆中一样的纤细,“博衍,我回来了。”魏弘轻声说。
慕博衍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头一偏,然后眼睛慢慢睁开了。见面前有个人,他笑一笑:“京生啊,还没睡?”
魏弘有些讶异,却并没有出声,他小心的帮着慕博衍坐起身子。就算房间的光线再暗,他也敢肯定慕博衍应该是能看清他的长相的,不可能更不应该将他错认作京生。这两年,他不在的这两年慕博衍究竟瞒了多少事。
魏弘不知道慕博衍怎么了,他回京虽说才一日,但刘令一直都在,侯府里也没有人跟他说中兴王爷有什么不妥。如果慕博衍有发生什么,那肯定也是瞒着所有人的。魏弘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慕博衍看不见,他说:“京生,我有些渴了。”
魏弘转身去摸茶壶,已经凉了,看到炉边放着一只金属壶,炉火旁温着,倒了杯清水,递了过去。慕博衍喝了水,感觉好了些,脑袋有些昏沉,头倒是没那么痛了,估计明儿起来便会好些。魏弘接过空杯,又帮着他躺好,被子盖好,听他说:“夜色深了,京生也下去休息吧。”
魏弘点点头。
魏弘回到侯府的时候有些失魂落魄,慕博衍,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我说我当你的同盟你不是同意了吗?你让我办的事我都做了,为什么这么大的事还要瞒我?魏弘分不清自己是忿是恨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