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的时候,应该只是他看见了她。

“马?唉,我也想买啊,可是马很贵的。行了别说这些了,你快搭把手,把他弄上骡子,咱们得抓紧点时间了。”

“我不是说了吗?他现在没有办法骑骡子,把他弄上去也会掉下来的。”

“没让他骑,我有办法。”叶清浅已经想好了怎么弄,但懒得跟这位‘沈大人’解释。

殷昊见她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点了点头,略挣扎地弯下了腰身,伸手在沈奕轩身上轻轻地按压了起来。这算是他跟着他大哥在边关那两年学的为数不多的本事之一。

叶清浅见‘沈大人’一边‘哎呦哎哟’一边在他朋友身上乱摸,檀口微张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我让你把他扶起来,你在他身上乱摸什么呢?”

“乱摸?”殷昊这会儿大约也体会到了刚才他指责叶清浅‘糟蹋’沈奕轩的心情了。“你不懂就不要乱说,我是在摸他身上有没有伤。万一有哪根骨头断了,我们得先帮他固定了,再行挪动他,不然是很危险的,轻则伤残,重则致命。”

“那……那你要好好摸,摸清楚了。”她可不想让她家骡子驮个死人。

基本确定了沈奕轩身上没有骨折之后,殷昊准备把沈奕轩扶起来。可他身上这会儿也有伤,平时就算有十分劲,现在也不过只能使出五分来,因为他身上有些地方,只要稍稍一使劲,就会开始疼,而这样年少的他,是最熬不住疼的。

殷昊费了半天的劲,也没能把沈奕轩挪动多久,正懊恼呢,这一抬头,就看见叶清浅用极诡异的目光看着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诶我说,你就光站在一旁看着啊?还不过来搭把手?”

叶清浅看着‘沈大人’,只觉得在他身上十分充分地印证了一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本来她还以为他一个男子扶起另一个男子来,也就比喝水难一点点,她只要负责看着她家傻骡子,让它别乱动就行。

“好……我马上来。”

本来叶清浅是打算让沈奕轩打横挂在骡子上的,但‘沈大人’的意思是,这样的姿势不妥。所以最后,他们两人费劲巴拉地把沈奕轩固定在了骡子身上,以俯趴的姿势。

叶清浅觉得这个姿势摆的很好,殷昊却摇了摇头,“就这样?我敢保证,不出十步,他肯定会掉下来。”

“谁说就这样啦?”叶清浅一弯腰一伸手,从地上捡起了刚才拉殷昊起身的绳子,“不是还有这个吗?”

“你……你是要,把他……?”

见‘沈大人’说话似乎有些费劲,赶时间的叶清浅很快就替他补齐了话,“对,得把他绑住,不然就如你所说,走平路都可能会被颠下来,更不要说,咱们一会儿还要上坡。”

叶清浅见‘沈大人’没有反对的意思,开始认真地往沈奕轩身上缠绕绳子。殷昊先是撇开了头,而后不过一会儿,他就忍不住又转回了头,见叶清浅不但把沈奕轩的身子捆在骡子背上,还准备绑住他的双手双脚。感觉这活像被敌军抓住的俘虏,殷昊看着有些不忍心,“这手脚……我看就不用绑了吧?”那绳子已经都把沈奕轩的腰身勒出来了,应该已经绑得十分结实了。

叶清浅本来也只是打算把沈奕轩的身子扎在骡子身上的,只不过……她准备的绳子其实比她想象的长,按她所想绑好了之后,还长出一截来,她才想着,把沈奕轩的双手饶过她家骡子的脖子扎到一处,双脚饶过骡子的肚子一块儿扎住……既然‘沈大人’觉得不妥,那就算了,让绳子拖地好了。

又围着骡子转了一圈,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叶清浅冲着殷昊说,“好了,沈……公子,咱们走吧。”

叶清浅牵着骡子,殷昊拄着‘拐杖’,三人一骡终于开始往山崖上头走去。

他们走的这一侧,倾斜的幅度虽然不大,不过时间一长,也是费劲的。

这骡子在跟着叶清浅之前基本就没干过活儿,天天吃饱了就站着,醒着是站着,睡着也是站着,就没走过这么多路,还驮着那么重一玩意儿。走了没有多久,骡子就开始不乐意了,走两步退一步的,让叶清浅很是头痛。

怕它随它娘犯倔,叶清浅开始和它说好话,吃的喝的住的,都说遍了,它也依旧是走走停停退退的。叶清浅没法子,突发奇想,“这样,你要是乖乖干活的话,我给你寻个漂亮的马媳妇儿,你看怎么样?”

躺着、站着的时候都没有大碍,走几步也问题不大,可是走的时间长了,殷昊就开始觉得浑身都慢慢地疼起来,才走了一会儿,他已经浑身的汗水,既是因为热,也是因为痛。本来还想着,若是走得无趣,和这小姑娘说说话的,可走着走着就没劲儿了。

刚才听叶清浅哄骡子一套一套的,殷昊有些小郁闷,因为突然之间就有种‘人不如骡’的感觉,如果她用那样软糯的声音哄他,也许他身上就不会觉得这么疼了吧?只这骡子,实在不识抬举。待他们上去了,他一定用匹好马和她换下这匹骡子,好好收拾它。

这会儿听到叶清浅许诺要给它娶个‘马媳妇儿’,殷昊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怎么,难道它还是只公骡不成?”

再听到‘沈大人’的声音,说实话,叶清浅真是吓了一跳,不是因为他突然出声,而是才不过只这么一会儿,他的声音就既沙哑又虚弱了。

“沈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身上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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