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笃定地下着结论,脸上,是劫后重生的参透,在我看来,那却是专属于教父式的表情,另一个教父。
但是我没理由去苛责他。
对于这样一个对黑帮无比仇恨,却又身不由己依靠、信任黑帮的人来说,他不过是另一个受害者。
我想,也许每个人都是教父,每个人的心底深处,都隐藏着一个极地深寒,那里黑暗寒冷,深不可测,阳光也无力达到,冰冷得令人无法接近。
“皮耶罗,你又为什么要留在黑帮?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并不情愿做一个杀手,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像杀手的杀手了,你的身上有人味儿。”
我定定地看了他三秒,然后放声大笑,笑得夸张至极气,其他餐桌的乘客向我投来愤慨的目光,因为旅途疲惫,大多数人都在享受清静,而我的笑声却扰人清梦。
“哈哈,维托,不得不怀疑,你的鼻子出了问题。。。”我忽然止住笑,凑近他的脸低声说:“你再闻闻看。。。你闻到的那丁点儿人味儿不过是被我杀掉的人的气味,我还来不及洗掉。”
我甚至伸出手掌夸张地张开放在他的鼻子底下,他侧过头,躲开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缩回手,闷下头继续喝咖啡。话题有些沉重,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如果他知道我想杀他,还会这么肯定地说我尚存人性?
“麦克他。。。似乎很信任你,他。。。”
“关于麦克,我不想提一个字。”
他转移了话题,似乎很想把我们之间的谈话继续下去,可不论是强尼还是佩洛,无形中都成了我们之间的高压线,敏感到不能触碰。
他同样也意识到了这个话题的敏感,适时地转向另一个。
“那就说说,对克拉莫,我们该如何开展计划。”
“没有什么好讨论的,我去克拉莫,你在外面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