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丝古怪的痛恨之色,瞬间心中一动,暗道:“原来他……”

段誉可没许多心思,只急道:“爹爹小心!”抬手也想助父亲一臂之力,无奈他那六脉神剑要出来时未必便出来,空自指指戳戳,急得满头大汗,内力却是静悄悄一丝也无。

那边段延庆幸灾乐祸,却恼了个南海鳄神,抓耳挠腮,只想:“啊哟不好,这姓段的要输!若是人家日后说起来,道你他妈的师父的爹都叫人打败,我岳老二还有啥颜面可言?”想到这里,哇哇暴叫:“休伤我师父的老子!”鳄嘴剪左一剪、右一剪,拔步便冲了上来。

他不来也还罢了,这一扑,正被慕容复借准了汹汹之势,长袖扬处,星移斗转,段正淳一指点出,倏然嗤的一声响,不偏不倚,却点在了南海鳄神的肩窝之上。

呛啷一声,鳄嘴剪落地,剪身砸中南海鳄神脚骨,痛得他哇哇怪叫,骂道:“你妈……”但转念一想:“他是师父的老子,我若骂他,不免乱了辈份,此人可杀不可骂,日后若有机缘,我悄悄将他脑袋瓜子剪去便是……”。

便在此时,段正淳误伤他人、心神微分之刻,慕容复左手骈指如戟,快如电闪,已点在段正淳胸口正中。这一指看似轻飘飘浑不着力,然膻中穴乃人身气海,百息所会,最当冲要,一着敌指,立时气息闭塞。饶是段正淳内力深厚,也只觉胸口一阵剧痛,内息难行,一口血登时直喷了出来。

段誉突见父亲呕血,也不知究竟伤势如何,刹那大急,叫道:“爹爹!”猛然心与气会,内力直冲,商阳剑气一道迸出食指指尖,径直向慕容复射了过去。

第七回 流逝楚天下 4

一声轻响,两人剑气掌力于半空撞在一处。慕容复手臂猛地一麻,方才一战合四人之力,不曾令他步伐少动,这时却只觉立足不定,不由便向后退了半步。跟着无数白点如蝴蝶翩翩飞散,却是一幅衣袖已被那无形剑削做了粉碎。

段誉生怕慕容复缓出手来加害父亲,心有所注,内力忽便源源不绝涌了上来,少商、商阳、中冲、关冲、少冲、少泽六脉剑法也不问哪招哪式,抬手便出。六脉神剑名曰“神”字,原便是有神无形之物。段誉内力既深,招数虽乱七八糟,威力却丝毫不减,嗤嗤嗤半空冷风化做了一张偌大剑网,当头向慕容复直罩而至。

邓百川激斗中一眼瞥见,叫道:“公子接剑!”左掌拍出迎敌,右手一扬,将自己长剑掷了过去。

当的一声如金玉鸣,场心倏然一缕青光飞起,慕容复挽剑在手,一剑横出,已格开了当先射来那缕剑风。这接剑、长身、出招、还击,四个动作一气呵成,俨如行云流水。剑鸣乍起,四外众人“呵”地惊呼才叫出了声来。

一时间,但见场中一边衣袍飘风,光华缭绕,恍如匹练素幕两相辉映,乃是慕容复掌中真剑;另一边双手空空,无影无相,只听得刺耳尖利风声阵阵,却是段誉指上无形剑气。这一实一虚、一明一暗,只看得群雄咋舌不下,竟连跟着喝采也都忘记了。

慕容复受了一剑,接了一剑,于那六脉剑气运使的来路已隐约觉到了三分。何况段誉的剑法不过生吞活剥硬记而来,若真与他见招拆招,怕不过十合便分了胜负。只是六脉神剑天下绝学,绝便绝在这无形之剑,目不能见,何可着力?慕容复一柄剑势如飞龙,于此无形之前,却恰如龙困浅水、空与水中影戏,竟自徒劳。突然间一招掠出,剑锋平面恰与一道无形气剑碰个正着,拍的一声响,长剑立时断折,二三十截断刃飞落在地,掌中只余寸许尚连在剑锷之上。

慕容复吃了一惊,然只是一瞬,右手陡已变拳为掌,掌力疾吐,手中断刃突化作了一道长虹,破空声响,直射段誉。

段誉虽学了天下一等一的剑法,武功招式却一窍不通,比游坦之那三拳两脚还自不如。忽见青光耀目,直逼面门,登时吓得没了主意,慌忙间只想起双手抱头,向地下一伏,那断剑便自头顶飞了过去。高手比武,自来也没见过这般难看的招式。群雄本来看得入神,忽见他这一躲,不由愕然,跟着哗地一声,忍不住都笑了出来。

段誉爬起身,一颗心犹自怦怦直跳。虽听得人群中窃笑之声,他却是自来不在意面子的人,也不放在心上,忙转头去看父亲。只见大理诸人皆已抢上团团围护,段正淳闭目盘坐,头顶白气渐浓,脸色渐复,想已没甚大碍。段誉心头一松,忽听一阵□□声随风而来,时高时低,如泣如号,只听得肌肤起栗,转眼看时,却见那庄聚贤已倒在地下,萧峰却伫立一旁,低头凝视,脸色之冷,竟如那冰蚕寒风,已生生凝在了眉峰眼底一般。

原来萧峰与游坦之硬对数掌,虽逼得对方不能近前,但每一次掌风相对,都不禁暗中机伶伶打了个冷战。此时单打独斗,游坦之身法步伐尽落在他眼内,看得片刻,突地掌力一振,当头猛劈。游坦之只觉掌势猛恶,便也举掌全力相迎。他拳脚稀松平常,全身劲力十之八九运于上三路,下盘立现破绽。萧峰却变招如电,不待接实,左腿为轴,右腿倏然横扫。

这一下乃是实打实地硬功,再无可取巧处,游坦之但觉腿上一阵剧痛,喀喇一声,两支小腿胫骨竟同时折断,立时摔倒。

英雄大会原本一个十全之局,却再料不到今日这些变数,只不过展眼之间,情势急转直下,竟再难逆。全冠清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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