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趋向于肉眼可见的迟钝。到头来,还是江喻飞最清醒。

严叙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他倒在酒桌上,眉头紧皱,鼻头和眼尾都有些泛红。他捂着胃,看起来很不舒服。江喻飞无言以对地看着严叙这副模样,心道这人怎么跟失恋似的,看着心情差,喝得还那么多。

沈新南喝得一愣一愣的,两手垂下来,规规矩矩地搭在腿边。他坐着发呆,目光发直。

江喻飞盯着这两人,只觉得一阵头疼。他喝得也不少,尿意涌上来,只管自己急匆匆地往洗手间那边跑,跑之前他还嘱咐了沈新南一句:“我们三都喝醉了,不能开车。记得叫人来接影帝。”

沈新南慢吞吞地看向江喻飞,好不容易理解了他的意思,便愣愣地点了下头。

江喻飞暗骂了一句,呆子。他便急匆匆地往门外跑去,留下一个不省人事的严叙,和一个喝闷了的沈新南。

沈新南在心里不断重复着江喻飞嘱咐给他的那句话。

叫人来接影帝……叫人来接影帝……

叫谁来呢?

他只知道严叙住在对面的酒店,但不认识影帝身边任何一个人。让呓语剧组的工作人员来……他至今没问过任何一个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沈新南不好意思问。

在剧组拍戏短短几天,他只知道柯西宁的联系方式。不仅知道,沈新南还把这号码背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

但是他记得柯西宁今晚有节目准备。即便这个时间,柯西宁应该直播完电台节目了。那他也是从早忙到晚。沈新南不太想让柯西宁为了这种事,专门过来跑一趟。

他左思右想,闭了闭眼睛,心里一横。

沈新南紧张到舔了下嘴唇,他从严叙的裤袋里拿出对方的手机,想要从手机里头找出他助理的号码,让人过来把影帝接走。他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有锁屏,需要密码。

他也没猜密码,严叙人就在身边,直接用的指纹密码。

明明是好意,沈新南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他用力把这种心虚感甩在脑后,直奔“联系人”,手指上下滑动,想要在里头找到类似助理的人。

可他忽略了一点,没几个人会把助理直接备注成助理。严叙这联系人里,压根没有“助理”这两个字。

但是严叙做事有条理,他会把不同的联系人分组。

家人、爱人、工作。

而爱人这一栏,只有一个手机号码,没有任何备注。

沈新南死死地盯着这一串数字,连呼吸都急促了许多。他只对几个号码熟记于心。而这一串数字,就是他记在心里的其中一串。

西宁哥……西宁哥……为什么严老师会给西宁哥备注爱人?

沈新南呼吸急促,呆若木鸡,只觉得此刻摊在手掌心里的手机,无比烫手。他发愣了好久,脑海中不断徘徊着严叙今天的反常行为。这么一想,沈新南竟然觉得对方的表现,哪哪儿都是反常。

从突兀地来《呓语》剧组,单方面地请主创人员吃饭,拍摄过程中不明所以的举止,最后连酒桌上,也能不动声色地提到柯西宁。他们两个,曾经还一起拍过戏,是合作对象。

沈新南知道太多娱乐圈里因戏生情的情侣和夫妻。

如果严叙和柯西宁真的因为拍戏生情在一起,他也觉得不难想象。毕竟……毕竟……西宁哥那么好,大家都喜欢他。

可是,为什么总有些不甘心呢。

沈新南抹了一把脸,平稳住心绪,重新又把手机塞回严叙的裤袋里。他的脑袋空荡荡的,说不上喜,也说不上哀,到头来,还是“惊讶”这一情绪占据脑海。

他坐下来,抓着头发,想要努力把这个秘密从脑子里挤出去。

江喻飞回来,看沈新南还是原来那副模样,一目了然地问道:“你是不是没通知人过来?”

“……”沈新南舔了下干燥的嘴唇,“我不知道该叫谁来啊。”

江喻飞想了一下,也是。他便坐下来,自己拨给《呓语》剧组的一个司机。对方态度很好,说很快会赶过来。

账是严叙早就结了的。江喻飞看这家店的菜滋味不错,便问:“对了,你之前还跟我说,要给偶像带点夜宵,怎么自己吃好喝好了,就不记得了。”

“我……”沈新南抹了一把脸,低着头,看不出在想什么。他说:“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过了不久。电话通了。

沈新南能听出柯西宁用毛巾摩擦头发的声音,心想,他这应该是刚洗好澡。

明明和柯西宁很熟络了,知道这个秘密后,沈新南莫名有些紧张。他小结巴地问道,“西宁哥……这家酒店的招牌菜很好吃,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和导演给你带点夜宵来。”

柯西宁斜靠在床上,腿上放着剧本,是明天要拍摄的部分。

他一边擦头发,一边听电话,闻言便笑笑说:“不用,我不饿。不过我有件事要和江导说,你先把电话给他。”

沈新南便把手机交给了江喻飞。

柯西宁是想和江喻飞谈剧本的事。他静下心来读着之后的剧本,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江导……”柯西宁一页页地翻着剧本,头发上的水珠从滴落下来,在纸张上留下一片浅浅的氤氲,“有一个剧情是路铃和室友闹翻。所以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一晚上,之后再也压不住心里负面的情绪,引发了自残等行为。我觉得这里可以改改。”

“改改?”江喻飞问道,“为什么?”

“我读过蓝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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