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库洛洛,都彭不需要别人制造机会,就能在战斗随意的开口,语调也很平静——只听他说话,也许会误会他正端着咖啡,正舒适地坐在沙发里与朋友闲聊。
他没有否认库洛洛的说法,却也没有顺着他的思路说话,这让团长略感棘手,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了起来:“所以,作为帮助你成长的回报,你今天并没有打算要杀死我们喽?”
“啊……咳咳咳……那个,别忘了,过去的写乐先生还在我们手上,被飞坦他们看守着。”被打得退出了自动操作模式的侠客咳嗽着插嘴提醒。他仍然开朗地笑着,很自然地扮演起“坏人”的角色,“如果我没猜错,把我们引到这里,怕我们逃跑,就是担心我们向飞坦他们传递消息。”
“如果能够成功联系到飞坦,让他马上把过去的写乐杀掉,那么现在的都彭先生就会消失了吧?”金发青年天真地说,在话语中泄露出他认识这个最近很有名的审神者的讯息,“可惜,我试过用手机联系他们,失败了呢。”
都彭也笑了。他说,“理论上来说,我是无法被你们杀死的。由于我有穿梭时间的能力,相当于拥有了因果律武器——不过,库洛洛说得对,我今天并没有打算杀死你们,只是想让你们更加了解我。”
“这可真是没想到。”库洛洛接话道,“我没有骗人的意思,只是你们每一个人都不了解我的真面目罢了——我记得蓝染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大概也很适合写乐先生吧。要了解你,太难了,所以……还是请你直接告诉我们你的意图好了。”
“我说过吧,你们最初遇到的那个我,那个叫‘写乐’的少年……他在被你们抓住后,他没吃过苦,也很少栽跟头,所以,一次失败就让他产生了动摇。”都彭于是停下了手里的攻击,恢复了端庄袖手站好的姿势,摆出畅谈的架势。
——原本强撑着防御的蜘蛛们也跟着停下来,纷纷就地坐了下来,抓紧时间恢复体力,就算生死攸关,仍然不忘在心里默默给他们的团长点赞,并且在心里默默腹诽,啊……这点跟“蓝染惣右介”很像,完全无法抵挡介绍自己阴谋的yù_wàng呢。
“想要不断成长,从那个少年,变成我现在的样子……”审神者抬起手,像幻影旅团展示了一下自己,那种伫立睥睨的高傲神态,就算他没有说,但也充分地表达了未尽的意思——看我现在多么完美。
围观的敌人碍于他的yin威,没傻到出言嘲讽,但也不忍直视地移开了视线。
“他就不能把麻烦推给其他人。推给未来的自己也绝对不行——这跟拖延症有什么分别?而且,他对自己太过自信了。”都彭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顺便对库洛洛摆了摆手,“把你那个口袋从兜里掏出来。”
黑发青年略一思索,按他所说的拿出了“不可思议便利大口袋”。审神者对他微笑了一下,笑容稍纵即逝。
他提高了声调,一反自己说话低沉柔和的习惯,坚定地大声说,“把你们这样的危险分子随便引进这样的世界,如果没有得到及时控制,根本就是一次可怕的生态入侵。如果你们在这里大肆屠杀,这里的审神者、付丧神,或者是现世的普通人,没有人有能力制止你们。”
“我不想纵容这种事。所以……写乐必须自己解决惹出来的麻烦。”都彭的声音慢慢恢复了正常音量。
被“不可思议便利大口袋”活捉的人,是能够听到外面声音的。库洛洛意识到,面前这个青年,是真的很认可自己审神者的身份,正在利用这次机会给自己刷声望。这点就和蓝染、以及他们这些蜘蛛都很不一样了。
虽然大部分时间,库洛洛都觉得,这个从前叫写乐,现在叫都彭的男人,其实跟他们很像。他看得很清楚,不管他如何标榜自己的所作所为,但他离开自己和平安定的出生地,不断在不同的世界穿梭,号称是爱和正义的使者,热衷于惹出种种事端,挑战不同的敌人,绝不是因为什么崇高的目标。
——他分明是被痛苦和鲜血吸引,喜欢近距离接触到痛苦和绝望,倾听哭泣和哀嚎,享受折磨他人的乐趣,却不知为什么,要给自己定下一个可笑的行为准则,自诩善良的好人。
库洛洛耸了耸肩,没有继续跟都彭探讨“现在放我们走是为了给从前的你练手吧”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活下去,活着的人才有机会变强和改变命运。
他好脾气地问:“那么,放了这些付丧神,我们就可以走了?”
都彭伸出食指,轻轻摇了摇,回答道:“当然不是这么简单。想要活着离开这个世界,首先,你们必须向我保证,从今天开始,幻影旅团不可以再做坏事。”
“要签订契约吗?”强盗头子配合地问。从今天开始,到他们死、或者面前这个难缠的敌人死掉的那一天,这种只随便说说“好事”和“坏事”的约定,还真是可怕霸王条款——即便漏洞多得跟筛子差不多,但只要提出要求的人还保有绝对的强势地位,他们就只能努力做到力所能及的上限。
“不用了。”果然,制定规则的那个人没有兴趣完善细节,反而貌似大方地说,“希望你们能自觉遵守约定,不要增加我的工作量——还有一件事。临走前去时之政府一趟,把他们最近从黑暗本丸解救出来的所有刀剑付丧神都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