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看着拿军令旗的士兵,道:“指挥的人,是温陵。”
方睿的嘴角勾了勾,表情似乎没有任何的意外:“首商温家,传人个个都是经商的奇人,就像是天生就是做商人的材料,精于审时度势和计算,若温陵真的是温家的人,他能为指挥号令的人,也不足为奇。”
“沈爱卿,还记不记得,四年前救了温陵之后,他赠送给你我的那两枚玉雕?”
沈玉细想了一下,回道:“记得,只是陛下你突然问起这玉雕是何意?”
方睿敲着桌面的两指,戛然而止,转回头看向沈玉:“那玉雕,是温家底下天下银号的玉号。”
“天下银号的玉号?!”沈玉颇为惊讶,当时还是少年的温陵说只要是有困难都可以拿着他赠送的玉雕到天下银号寻求帮助,前提是不能提起他的名号,当时沈玉只是顺手救人,并没有想过得到什么回抱,对于少年所说的,也没有太在意。
目光转回到武场上面,落在温陵的身上:“天下银号的玉号各有不同,很难仿照,且只认玉号,不认人。”也就是说玉号是谁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时候是谁带着玉号去天下银号。
“臣听说过,这玉号并非一定是存有银钱在天下银号,玉号不仅是可存银钱,也可存人。”
“这大概就是持有玉号的特别之处,无论是什么,都可以存。”首商温家之所以称为首商,因为是天下第一商,天下商人无不为温家马首是瞻,其财富足富可敌国,别说是江湖中人要忌惮温家,就是朝廷也非常的忌惮。
温陵若真是首商温家的人,要是能为己用的话,那就有足够强硬的后盾,他要斗的不仅仅是太后,更有王氏一族,与王氏一族对抗,并非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且再过不久,东疆会发生内部叛乱,继而对大启虎视眈眈,要解决这些问题,没有足够的财力作为支撑,是决然不可能进行得那么顺利的。
演习大致到了下午才完毕,方睿让人把温陵叫到了自己的帐篷中,帐篷中只留有沈玉。
方睿上坐,沈玉站在一旁,当温陵进来的时候,温陵做出了参拜皇帝的礼。
“草民温陵见过陛下。”温陵自称温陵,而非再是昨日的顾子陵。
“平身。”方睿也猜到了温陵知道了他的身份,可还是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朕是皇上的?”
温陵微微低头:“据草民所知,沈大人为三品官员,沈大人在陛下的面前带着敬意,可官位比沈大人高的官员之中,并没有姓方的,且……方是国姓,容大总管是陛下身边的人,在四年前容大总管就随着陛下你救了草民,草民不想知道陛下你就是皇上也难。”
方睿轻笑了两声,道:“朕竟然不知不觉的露出了这么多的破绽。”
“草民昨日自称子陵,欺瞒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方睿看了眼沈玉,沈玉会意,便问道:“你名为温陵,却自称顾子陵入军营,到底是何用意?”
温陵默了半会,随后才如实道:“草民……原是温家私生子。”
闻言,方睿和沈玉互相对视了一眼,温家的私生子,这还真的是他们意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