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从他那边传来,并闻到食物的味道。

原来这人也是个养蛇的。

我扭头看了黑王一眼,问他:“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目前看来是的。”黑王难得严肃,“我们先躲躲,他总是要出门的,再开门我们就冲出去。”

我点头。爬到最深的角落里,与黑王暂时躲避在这。

然而我们整整等了一天,男人也没再出门。

不光一天,接下来的几天他也依然没有出门。他好像跟我的铲屎官一样宅,除了收快递不会望门口走。

眼看着已经过了本该得到投喂的时间,我跟黑王一直躲在柜子底下,虽然不怎么活动,可肚子也是饿了。我有些焦躁,尾尖不停地摆动,迫切想离开这个家回到铲屎官身边去。

一直也等不到机会,我白色的鳞片都因数日在灰尘里爬滚而染上灰黑,缝隙里的狭窄不但不能再给我安全感,反而非常压抑。

我不知道如果就这样出去会不会被这家的主人打死,这些日子在他家中也闻到了蛇类的气息,但肯定跟我们不是同一类。我们终究是外来者,他若不留情面,我们这样的无毒蛇,肯定是很容易被他弄死的。

我正胡思乱想,黑王突然说:“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我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向外爬去。夜色已深,这家主人估计在呼呼大睡,现在行动还是安全的。

我想了想,还是跟上他。我们钻进一个房间,这里放着一个大塑料箱,里面有很多只小白鼠,许是被我们扰动,开始吱吱地乱窜起来。

我本想和黑王各捕食一只,他却不让我动,说我绞杀技术太烂,等我把鼠绞死,那男人没准也被惊醒了。我感觉自己受到了鄙视,十分委屈,但还是听话地在一旁乖乖等着。

黑王迅速在鼠群中咬住一只鼠,拖出来绞杀致死,并给我信号让我跟着他撤退。

我十分疑惑,心说一只鼠我们两个分吗?重新回到柜子底下,他把鼠吐到我面前:“吃吧。”

“你不吃?”我问。

“我还不饿。一下子丢两只鼠,会引起怀疑的,过几天我再去偷。”

我没动,心里有点难受。我当然知道他只是在安慰我说不饿,他这几天活动得比我多,消耗自然比我大。我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越狱,本来吃住无忧,现在变得像贼不说,还要害黑王饿肚子。

他又拿尾巴把鼠往我面前推:“快吃吧。”

我含泪吞下那只鼠,我以后再也不说黑王的坏话了,黑王是条好蛇,呜呜……

第14章 13

我跟黑王一边偷鼠果腹,一边伺机逃离。

这一等又是数日,终于等到某一天男人再次出门。他出门时我们正在休息,没能赶得及,只好等着他回来,希望在开门的一瞬间冲出去。

他这次不是去取快递,傍晚出门,深夜方归。客厅里的灯一直亮着,门口那一堆快递箱还未扔掉,我跟黑王躲在后面,静待他回家。

对蛇来说等待几个小时并不是什么难事,夜深人静之时,我们终于听到门外传来跺脚声,伴着男人的哼哼,像在哼歌,又不成调。开锁引起一阵细微的震动,他摇晃着走进来,黑王看准时机,箭一般窜了出去。

可谁又能想到,一个醉酒的男人反应竟还如此快,他似乎是下意识地踢出一脚,却正好阻断了黑王行动的轨迹,直把他从门口踢回屋里。

我本要跟他在后面出去的,现在他被踢回来,我也吓得不敢动。黑王被他踹回来两块地砖的距离,还不死心,朝他警告地“哈”了一声,再次朝门口爬去。

男人也又一次把他踹了回来,而且这一脚比刚才更狠,直把他踢得肚皮都翻了过来,身体扭成一团,十分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臭东西,在我这偷了多少鼠?我不管你,你倒自己出来送死?”

我本想出去帮黑王一把,可想想我去了也依然是送死。男人忽然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揪起往前走去,脚步踉跄,好几次都撞在墙上险些跌倒,俨然醉得不轻。

我从家具底下一路钻过,看到他进了那间放着小白鼠的屋子,却没把黑王扔进鼠群里,而走到另一边,打开一个玻璃蛇箱的盖子,将黑王扔了进去。

黑王还没从被踢的伤痛里回过神,落在蛇箱里半晌未动。我虽然知道男人家里养蛇,却一直没在意他养的是什么蛇,现在蛇箱里的蛇被惊扰,才从一片木枝与躲避里探出头,赫然是两条碧身焦尾的竹叶青。

我打了个寒颤,虽然黑王的体型比它们略大,可他刚受了伤,也不知道能不能打过两条毒蛇。转眼男人已经坐在沙发上打起了鼾,我不敢犹豫,迅速爬离房间,经过客厅冲向大门。

门没有关严,我从门缝里硬挤了出去,也不顾浑身被夹得生疼。爬过粗糙的水泥地面,肚子在台阶上硌了一下又一下,颠得我昨天吃下的食都要吐出来。终于爬到自己家门口,看到熟悉的狗洞,用脑袋和身体拼命往狗洞上撞。

现在夜已深了,铲屎官肯定睡下,我自己又顶不开挡板,只能祈求布偶和金毛中的谁能够听到动静,发现我。

我把绞杀的劲都使了出来,撞得挡板一声声响,甚至轻微摇晃。没过多时,我就听见里面传来两声犬吠,紧接着挡板被顶开,金毛那颗金色的脑袋探了出来。

我一阵狂喜,不等它闻我,便钻进了屋。布偶又拿肉垫来踩我,我顾不上它,扭着蛇身就往铲屎官的卧室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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