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骷髅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说实在的,真挺恐怖。
我把索菲亚挡在身后,贴近细看。
那应该是一个男性的骷髅,在它周围的石头缝里面还砌着这个人的其余骨头,若隐若现,差不多是一整个人。
“怎么回事?”索菲亚冷静下来问。
“没什么,”我道,“估计是庞塞德莱昂的水手,当初砌墙的时候意外死掉的,其余水手嫌麻烦,便直接把他埋在墙里面了。点子可真够背的,刚开始砌墙就死了。”
“为什么要砌在墙里面?”
“省体力埋他,还能增添点建筑材料,一举两得。”
“这么残忍!”
“你听说过孟姜女的故事吗?”
“那是什么?”索菲亚一脸无辜,“一个女人?”
“算了,一个关于万里长城的故事。万里长城你总知道吧?”
“当然知道,孟姜女是谁?”她追问道。
“中国秦朝时候的一个女人,她丈夫被抓去修建长城,累死了,其他的人就把他砌在长城里,孟姜女知道后悲痛欲绝,在长城下面哭,就把长城哭倒了。”
“一个悲剧。”
“哎?你要不要试着哭一会儿,没准能把这面墙哭倒呢?”
“去你的,里面的人又不是我的丈夫!”索菲亚笑骂道。
听她说着,我看了最后一眼这个骷髅,准备起来继续研究墙壁。可这一眼,我一下子注意到骷髅脑门上的一个细节,遂贴紧看过去。
那是用匕刻下的痕迹,不是很清晰,但仍能看出是:romper
蹦蹦跳跳的人?
我脑海中掠过这个解释,感觉有点滑稽。
“你来看看这个词,索菲亚。”我用即将熄灭的火把照亮骷髅脑门。火光下,字体清晰了些。
“背带裤子?”索菲亚也一脸蒙圈,“他们在形容这个人吗?在死者脑门上刻字是不是太过分了?
“八成水手们比较讨厌这个家伙,故意把他弄死的,然后为了宣泄不满,在他脑门上刻上了字。”
“不对,”索菲亚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张先生。”
我转头看她,见她盯着骷髅头,脸色苍白,“你看出什么了?”
她指着那几个字母说:“在英语里这是蹦蹦跳跳的人或者背带裤子的意思,但在我印象中,这好像也是一个西班牙语的单词。”
她的目光渐渐与我相对,声音停下。
“在西班牙语里是什么意思?”
“打破。”
“打破?”大脑忽然闪过一道灵光,我从地上跃起,后退几步高举火把扫视整面墙壁,“敲碎!难道是……”
“打破它一定会有什么变化。”
我顾不上回答,被自己的猜测震惊:在建筑学中,墙壁在均匀受力的基础上会产生一些承重点,如果破坏掉承重点,看似坚固无比的庞大建筑很可能会瞬间坍塌。
真的吗?
五百多年前的庞塞德莱昂在这里留下一面墙壁,并标好承重点,待他再次启用时打开它?
火把在这时熄灭,周围陷入黑暗。
索菲亚惊叫一声,抓住我的肩膀。
我摸起一块石头,对她说:“你退到船那边去。”
“太危险了,我们叫大家一起来吧?”
“不一定管用呢,先别惊动大伙儿。你退到安全距离,我试试。”
“那你注意。”索菲亚说着向后退。
我瞅准黑暗中墙上苍白的颜色,听着索菲亚的脚步声远去,深吸一口气,高举石块,朝头骨狠狠敲了上去。
头骨很硬,我连敲三四下才敲碎。
我丢下石头掉头就跑,一直跑到索菲亚跟前才停下。
转身回望,黑暗中高墙依旧坚固地耸立着,如同比夜幕更黑的屏障。
“没成果?”索菲亚问。
“本来也没报太大希望,别灰心,肯定有方法解开这里的谜题。”
头顶传来脚步声,一行人从尾楼走向中央甲板。黑暗中听到刘叔抱怨,“这帮孙子肯定把宝贝藏在什么地方了!要不是,天上就掉一块石头把我砸死。”
话音未落,黑墙轰然倒塌。
我在大地的震动中摔倒,被飞来的尘土淹没。两分钟以后,震动停止,我抖落身上的尘土朝船望去。
前方依旧黑暗,但能感觉到那不再是墙壁,而是一条隧道的入口。
火光照下来,我抬起头,看见刘叔的大脸:“嘛呢,你们俩,弄这么大动静?”
刘叔旁边还有其他人的脑袋,整整一排,全都处于懵逼的状态。
我兴奋地朝他们招手,“我有个重大现,你们下来。”
他们下来以后,我把我的分析跟他们一说,立刻得到认同。随后我们检查了新坍塌出来的隧道后,来到船尾的墙壁下面。
火光下,墙壁折射着光线。我伸手去摸,摸到一层水珠。墙体冷得要命。
我们分散开来在墙根处寻找承重点,可一圈下来毫无收获。
这面墙不是这么打开的。
一直没动的安德里说:“不用找了,这面墙不可能被敲开。”
“为什么?”
“按照你的推测,庞塞德莱昂想在复活之后重新驾驶圣地亚哥号返回闻名世界,先得满足一个条件。”
“他得复活!”刘叔表情严肃地说道。
“不是,先得有水把这艘船拖起来。所以这面墙壁后面一定是大量的蓄水,它的温度和水珠都说明问题。”
“如果还有来自外界的压力,的确不可能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