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抢过图纸,粗略地打量一眼,转而问我:“全记住了吗?”
我笑道:“过目不忘。”
疯子伸手想拿。刘叔一把挡开他,然后迅速把图纸撕成碎片,一部分递给疯子,一部分塞进嘴里。
疯子茫然地看了看手里的纸屑,又茫然地看向刘叔。
刘叔咽下纸屑,道:“咽了,我自个儿咽不下去。”
“好吃吗?”
“纸他么能好吃么,咽下去,省着被迈克尔发现喽。”
“哦!”疯子应了一声,把纸屑团成一团丢进嘴里。
吃完,两人坐下来。刘叔非常严肃地问道:“是古墓吗?”
“肯定是地下建筑,因为图上只有一个入口。但内部没有常规墓葬的功能分区,不像古墓。”
“不是古墓?”刘叔有些失望,“那谁在地下造这么个玩意儿干什么?”
“我也想问这个,”我想着印在脑袋里的图纸,“这是一座超乎想象的庞大地下宫殿。平面图上面没有标注比例尺,但按照其中一个通道的比例算,它的投影面积不会小于10万平方米,高度至少有30米。”
“嗬!”刘叔惊讶得再次站起来。
疯子掰开手指头,弱弱地问:“十万平方米是多大?”
“相当于你们老家200亩耕地。”
“我草!”疯子也站了起来。
“这么大一个家伙,就算不是古墓,肯定也有内容。能看出在哪吗?”刘叔问。
“从图纸上看不出来,但……唐卡或许给了我们一些信息。”
“松赞干布?”
“对,就是唐卡表面的内容。”我说,“画面的主角是双头王松赞干布,周围的小图是一个工程的进展情况。如果画师脑子没有毛病的话这工程就一定是当年松赞干布为迎接唐朝的文成公主和尼泊尔尺尊公主建造的布达拉宫。”
“在理儿……”刘叔捏着下巴,低头思索。
“布达拉宫我知道啊!”疯子说,“可你刚才不是说这张图纸是个地下建筑吗?布达拉宫在山上,我在50块钱上看见过。”
“你没懂作家的意思,疯子。”刘叔抬起头说,“如果唐卡上面的建筑是布达拉宫的话,那这个地下建筑的图纸很有可能是……”他拖长声音看着我。
我迎上他的目光,心跳加速。
“布达拉宫地宫。”我俩同时说出这几个字。
“拉宫地宫?”疯子下意识地挠头,碰到前额的血痂,疼得龇牙咧嘴,“那是什么玩意儿?”
“传说布达拉宫不仅有恢弘的地上建筑,还有一个无人知晓的神秘地宫,里面存放着松赞干布和历代虔诚的吐蕃赞普收集来用以供佛的大量金银器皿、稀世珍宝。”我介绍道。
“宝藏!”疯子站起来,吸了吸嘴角的口水。
“这地宫原本处于历代赞普的管制下,极为隐秘,每一世只有一个僧人知道它的入口,被封作守誓人,这个身份代代相传。到公元前841年,吐蕃末代赞普朗达玛灭佛,想搬出地宫中的宝物,拷问当时的守誓人,也就是他的大哥臧玛,臧玛言辞激烈地揭露他的丑陋行径拒绝说出地宫入口。盛怒之下,朗达玛将臧玛流放,地宫入口的确切位置也被臧玛带到异国他乡,从此再无人知晓。另有一说,达朗玛直接把臧玛杀害了。”
“杀和尚?”我听见疯子自言自语地质疑。
“和沙和尚有什么关系,”刘叔训斥道,“好好听着。”
“古往今来,很多盗墓贼、宝探和考古学家都想挖掘出布达拉宫地宫中的宝藏,有想打盗洞的,但布达拉宫下面地基厚得无法想象;有在宫内壁画上寻找蛛丝马迹的,还有寻找臧玛秘密传人的,全都一无所获。如果这张平面图是布达拉宫地下建筑的原稿的话,我觉得图纸上那唯一一个入口就是失传已久的地宫入口。”
“你能推测出它的位置吗?”刘叔热切地问。
“现在不好说,如果平面图上的形制和地表建筑有关联,看见时我或许能知道个大概。”
“还得是你!”刘叔哈哈大笑,“怎么着,哥儿几个拉萨点个卯?”
“那就走吧!”疯子怪叫,好像恨不能下一步就踩在高原上似的。
“先别这么高兴,”我不得不倒一盆凉水以免乐极生悲,“咱现在还在迈克尔的破船上,地点是印度洋,等安全回国了再说吧。”
“回国干什么?”疯子道。
“你小子决定跟迈克尔混了么?”刘叔瞪他。
“不是,迈克尔不得回印度吗?到时候咱们直接下船,从麦克马红线翻山到xc多快。”
“那你翻吧,我和作家在拉萨候着你。”
“我自己不行,没有你们俩我路上没意思。”
“回国问题不大,”刘叔把话题拉回来,“迈控泶回美国屁用没有,中转的时候咱就跟他说回国帮他联系买主儿,他能同意。我现在在考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看到他狡黠的眼神儿,就知道它没憋好屁。
“要不……咱把活死人带走?迈克尔这二把刀子不明规矩,也不说给咱分点儿红儿,咱凭什么不给他掉腰子。”
“带走活死人肯定对咱们有利,想想唐卡是跟活死人躺在一个棺材里,没准儿他知道什么。”我发现自己特别想救活死人,“但这不容易办吧?”
“说好办也好办,”刘叔道,“这世界上没有我打不开的锁,只要我们把活死人放出来,凭他那舞把操儿,谁能再捉住他?”
“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