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人从我们这边远去,一人从黑暗中走来,手电如同舞台的追光一样随着他们靠近。
安德里一切正常。对面那家伙面色阴郁,步子僵硬,好像一下子没了魂儿似的。
刘叔贴近我耳边,提醒道:“这小子好像看见什么吓破胆了,小心行事!”
我点点头,“头顶八成有东西,你也小心吧!”
说话间,两人见面。安德里伸手去搀扶那个跟班,谁料那跟班脸上忽然扬起一丝笑,伸手张嘴扑向安德里。
说时迟那时快。安德里双臂抬起,护住头颈,同时身体下蹲,来到跟班双腿前,抱住跟班的大腿,然后腰身猛的挺直,直接把那跟班从他肩上摔倒后面。
他迅转身,在跟班挣扎着爬起来之前绕到跟班后面,右手反手挟住跟班头部,右手小臂抵住跟班后颈,迅转身。
静谧的空气里传来一声脆响。再看跟班,瘫软如一滩烂泥。
人们再次想进入弧线内侧,又一次被安德里阻止。他提起死去跟班的裤腿,将他拖了回来。
安德里上岸,地面归位,头顶石球出隆隆的声响向上升起。
我眼睛扫过安德里的脸,见到一层不易察觉的冷汗。刘叔把手缩进袖子里,左右推了推死者的脑袋。因为脖子断裂,这颗头非常灵活的左右滚动,看得人心一阵阵悸动。
“没什么不对劲儿啊!”刘叔道。
“看这,”安德里蹲下,扒开死者的嘴,露出两颗锋利的尖牙。
“你早就知道他是个怪胎?”刘叔好奇地问。
“不,他之前不这样,是在看到石球上的东西后才变成这样的。”
“你说他在短时间内变异了?”我根本无法理解。
“别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现在怎么办?那个东西会不会伤害到我们啊?”索菲亚问。
“直接登顶的方法行不通,”安德里扫了一眼刘叔说,“趁着现在还算安全,我们让这九颗星归位试试。”
“哎?之前不是说有人来过这里吗?那些人呢?”我忽然想起这件事,问道。
“对呀!”刘叔一拍脑门,“外面的机关明显被动过,可咱来了有一会儿了,连个人影儿都没看见。之前的人不会是遇害了吧?”
安德里环视四周,收回目光,说:“大家小心一点儿,我们完成任务快点离开。死了一个,正好九个人,分别负责一块地面,听我的命令,一起踩下去。”
我们按照吩咐,沿着弧线从两边向对面迂回,每路过一块“披萨”就留下一个人。
等安德里和索菲亚都停下后,刘叔悄悄问我:“你相信一个人能瞬间长出獠牙吗?”
“要不然呢?”
“安德里这小子不实诚,咱俩得小心行事,保全自己。”
“他不至于骗咱们吧?”
“你丫还是太单纯。在梅里达他丢下迈克尔,现在死了一个人他一点儿都不在意,等咱俩没用的时候估计也要被扔了。”
“我听你的,你长点儿心就行。说真的,我觉着这跟班死了跟你错误的推断有关系。”
“我就是想让他们探探虚实,谁想到会死人啊!”刘叔也颇有些悔意,“谁想到他们没有疯子命大。”
“这你算说对了,疯子跟你混能活着,全靠命大。”
说着,我们来到最后两块被分割的地面前。刘叔先停下,我来到下一块地面,另一边挨着一个跟班。
远处安德里的手电朝我们晃了晃,同时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你们那边准备好了吗?”
我道:“准备好了!”
安德里又说:“大家记住,等一会儿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退到门外面。”
人们语调不一地应答了一声。安德里出命令,“跳!”
我即刻起跳,落在圆环内侧。虽然我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可地面下沉时我还是打了个趔趄。好在我及时稳住重心,没有摔倒。
手电不约而同地照向上方。巨大的石球纷纷从头顶移动下来。
我这一颗是体积较大的行星,下沉的离地很足,还伴随着微微的颤动,光气势就已经要把我压死了。
五秒钟后,九颗石球纷纷停下。这会儿我现它们并没有像我们预想的那样归到一个平面,仍旧有高有低,只不过彼此之间的距离进了一些。
我正纳闷,忽听前方立柱“咔咔”作响,石球们围绕立柱缓缓移动起来。
啊,这是一个可动的模型!我一瞬间明白过来,同时注意到石球运转的度从内向外一个比一个快,真的是在模仿九大行星的运转规律。
这个变化始料未及,所有人都不知道是该离开还是该坚守。犹豫之际,远处一块地面迅升起,上面的人慌忙跳下去。
其余的人不明情况,纷纷退回圆环外侧。
那块地面一直上升,变成一座高台,到达它对应的那颗行星的高度后又开始下降,依次躲过迅扫过去的其他石球。
这是……
不等我想明白,另一座高台升起,以同样的度到达对应高度,然后回落,同样躲过了水星、金星和地球等运转度快的石球。
难道……
一路走来,我见过很多次高台,了解他们的用途。所以我想到这些高台的作用会不会是我们通向石球的道路。如果是这样,我们还是需要确定哪一颗石球才是真正的墓葬。
空间里回荡着机器运转的轰鸣。
刘叔拉住我,在我耳边大声喊:“到那边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