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见过镜头前加速播放的植物生长吗?当时我的感觉就是如此,可我清楚地知道我不是在镜头前而是在现实中。
我低吼一声叫住察拉,同时上去一步把她拉过来。这一声也提醒了其他人,人们转身,被这一奇特景象吸引。
在人们目瞪口呆的这一短暂的时间里,植物疯狂生长了一米多高,粗大的茎占据半个石墩的宽度。
人们终于意识到可能存在危险,下意识后退,可是没人逃跑,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想见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植物继续疯长,有粗大的钝刺从茎周围冒出来,钝刺之间间隔三十厘米左右相对生长一对叶子,叶子越向上面越小,两米高以后逐渐孕育出一个巨大的脑袋。
等到茎长到石墩的宽度,植物的高度也已锁定,植物所有的变化都集中到那个头上,随着它越来越大,外皮越来越薄,粉红的颜色从里面透露出来。
这是……等到植物停止生长,我仿佛看到一个花骨朵和身子差不多长的巨大怪物,好像是一条抬起的蛇头。
空气中弥漫着怪异的香气,让人迷醉。
沉默了许久,我才想起来说话,“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幻觉吗?”
安德里道:“应该不是幻觉,这也许就是玛雅人的研究成果,植物速生技术。”
“为毛罩在罩子里面那么小,罩子破了之后突然长这么大?”刘叔问。
“可能受到空气影响。”索菲亚说。
“你们说的都对,可谁能告诉我这是一株什么植物?”
“没见过,好像是一朵花。”索菲亚继续说。
“如果是一朵花的话,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以这么低的姿态仰望一朵花。尼玛,没人能给我一点确切的消息吗?”我继续问。
正说着,不远处忽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我们急忙用手电照过去,看到另一个破碎的透明罩子。
安德里目光机敏而不安地掠过我们所有人,发现人们都在附近,那个罩子不是人为损坏的,而是自行碎裂的。
不等他说点什么,又是几声脆响从周围传来。在我们身边就有一声,转身看去,罩子碎成几片,鲜绿色的植物沐浴在空气中贪婪地窜了一下。
安德里命令道:“这里不太对劲,我们赶紧离开!”
我赶忙拉上察拉,走到人群中间,跟着人群一起朝来时方向撤退,可刚走几步,我意识到旁边石墩下面掠过一个熟悉而可怕的身影。
我转移手电,看到一个水桶般大小的小球根正张牙舞爪地爬过来。
这一幕令我毛骨悚然,可不等我发出警告,球根一跃而起,把我扑倒,恼人的根须直奔我脸上的各个孔洞钻。
我丢了手电,重重摔倒在地,黑暗中不知谁抡过来一支火把,赶走了球根,把我拉起来。
重新站起来,周围形势已不容乐观,更多植物以更快的速度生长成第一株植物的样子,最要命的是这里不知何时出现很多大大小小的球根,正在把我们包围。
两个士兵端着枪紧密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可是双拳难敌四手,面对更多球根,他们也显得有些慌乱。
安德里扫视周围情况,轻声道:“后面球根比较少,我们向大石墩那边撤退。”
说完,他把一个士兵调遣到后面。那士兵开枪扫射,小球根直接被击碎,道路清空,我们缓慢移动。
枪声掩盖了玻璃碎裂的声音,但我知道,此时此刻,更多的罩子正在打碎,更多植物从里面出来。
这些植物和球根有什么关系?难道这里是给我们设下的一个陷阱吗?
如此想着,队伍来到大石墩跟前,几只球根见识到枪支的威力之后没敢贸然进攻,远远地注视着我们。士兵趁机换子弹。
我见这边安全,回身去找察拉。察拉被刘叔护着,后者正不停挥舞火把驱赶一个半人高的球根,疯子在他一旁挥动另外一只火把。
一阵阴冷的风从我脑后掠过,让我猛然打了一个哆嗦。
我回身看,忽然发现士兵不见了。回想着刚才阴风袭来的方向,我机械地抬起头,看见了令人发狂的一幕。
头顶是第一株长大的奇怪植物,现在它的花骨朵正在不停蠕动,骨朵两旁微微裂开缝隙,露出细密而锋利的牙齿,牙齿上挂着士兵的枪和一只不停抽搐的手!
“头顶!”我大声喊,“那植物吃人!”
前方枪声大作,只有刘叔和疯子听见了我的叫喊。他们抬头看,眼神顿时僵住。
“注意头顶!”我继续喊。
安德里终于注意到我,随即注意到头顶,之后他跟士兵喊了几句什么,士兵调转枪口,朝吃人的植物射击。
植物中弹,发狂地摆动,不多时张开一张大嘴,把吞下去的士兵吐了出来。
那士兵被包围在一股绿色的粘液中,表情狰狞,部分皮肤已经被腐蚀。
一个球根趁机爬过来,疯子上前一步捡起死去士兵的枪,就地对着球根连开数枪。
球根被打得汁液飞溅,退了回去。
之后疯子继续点射,击退球根,引着我们从士兵旁边走过,绕到大石墩旁边。
我们必须在石墩上的植物长大之前赶到安全地带,哪怕只是一面安全的地带。
在大石墩旁边,一个球根趁刘叔不注意扑向刘叔,直接把他扑到大石墩的罩子上。之前罩子被流弹击裂,现在被两个死沉的东西一压,立刻碎了,刘叔和球根滚进大石墩中间。
疯子见状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