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继续观察,约莫半个小时,那群人6续推了四个橡皮艇进入河道,之后他们跃上橡皮艇,顺着水势朝下游划去,夜幕中,他们的救生服折射着耀眼的光。
直到他们消失,刘叔问:“这就是袭击阿呆的那伙人吧?”
“除了他们不会有第二个人了。”我说,“而且他们好像是一路跟着阿呆到这里的。”
“跟着来为什么没攻击咱们?”疯子问。
“攻击你干什么!”刘叔道,“没看刚才他们鸟悄儿的,他们根本不想让咱们知道他们在这儿。”
“这么说他们知道咱们在这?”
“营地里那么大一堆火,瞎子看不见!”
“你老炸什么猫!”疯子说,“我这不琢磨对方是谁呢么。”
安德里打断他俩说:“这群人有备而来,估计知道入口在什么地方,我们在暗中跟着他。”
说完,他又跟沙克说。
沙克点头,朝血十字士兵招手,之后他带着多数士兵们沿河追去,刘叔一个等我们回去拿东西和人。
我们仨回到营地,叫醒一直睡着的察拉和二十,刘叔背起宝贝袋子,疯子背着二十,我则解下绑着的阿呆。
情况紧急,我想放了阿呆,谁知这货跟在我屁股后面,我只好把他带着。
血十字士兵带着我们走上前面人走的路,一路飞快地追赶他们。黑暗中,我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就在我们前方。
行了一多半,我们追上安德里,他示意我们等一会儿。直到下游传来一声口哨声,他才带着我们下去。
沙克和他的人占领了那群人下水的地方,岸边被那群人清理过,地上横七竖八地放着打气筒和救生衣的包装袋。
安德里捡起那些东西试图从文字上辨别他们的国籍,可这些东西都是在危地马拉买的,无法提供证据。
“橡皮艇、救生衣,一般人进雨林肯定不会带这些东西,这证明他们压根儿就知道要下水。咱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走到这儿,谁他么比咱们了解得还多?”刘叔扫视众人,问道。
“这个不能确定,能确定的是只要跟着他们就能找到入口。”安德里说着,继续追去。
接下来的路我们一直顺着河岸走,但越向下游走水势越急,我们加快度仍看不到他们的影子。
如此大概十分钟,远方隐约传来“隆隆”的响声。前面好像有个瀑布。
我有点懵逼,心说这群家伙深更半夜的带着橡皮艇和救生衣到这里起来,然后进水后遇到瀑布,这是不是有点太惨了?
越走水声越大,二十分钟后,我们看到声源。那不是瀑布,或者说是另一种瀑布。
这里是盆地的最低点,水从我们过来的方向和我们前方的方向流来,汇聚在这里,水头相撞,形成一个大漩涡。在漩涡中心有一个明晃晃的大黑洞,水落在里面,出的这种声响。
巨大的水声给了我们一个提示:这地下是空的,空间很大,落差很高,而且下面应该有积水。
是一条地下河吗?刚才那群家伙直接划着橡皮艇走到那里面去了?
“现在怎么办?”我问,但我现这声音连我自己都听不见,于是我扯过安德里的肩膀,大声喊:“现在怎么办?”
“入口一定就在那!”安德里兴奋地说,“我们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如果早点到这里来看,一定能赶在他们前面。”
“我知道那是入口,问题是咱们怎么进去?”我说。
“游过去!”
“我去你妈的!”
“什么?”
“我说,”我想起在进入地下世界那次,大声喊,“我去你妈的!”
他嘴角勾起笑容,突然把我推到河里。湍急的水流瞬间把我带走,等我在水中稳住身子时,我已经在河中心了。
我被两股水流夹着向黑洞靠近,它不及地下世界那口井那么宽大深邃,但看起来更加吓人。
下一秒,我落进那无尽的深渊。
我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冷从周围把我包围,好像一个罩子把我罩住,我拼命保持冷静,并拢双脚,绷直身子,做好一切准备等待入水。
这个过程无比漫长,就在我感觉我不太可能活着接触水面的时候,双脚突然刺破水面,整个人进入千年陈冰一样的水中。
我屏住呼吸,浑身刺痛,在水下滑行一段时间之后,来自身体一侧的力推着我向下走。我借势摆动四肢,身体慢慢朝斜上方浮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浮水水面,干瘪的肚子顿时撑开,猛吸一大口空气到肺里。
还好,这里空气清新。
我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朝水流的横向游,水流推着我向下,我便倾斜着前进。过了阻力最大的地方,前方水域忽然平缓,我向前游了数米,双手接触到一块光滑的石头地。
向上爬,很快膝盖也触到坚硬的地面。
我长舒一口气,准备出水,恰在此时,后腿被人拉住。我以为是队伍里的其他人,回去拉它,结果我碰到一双冰冷而黏腻的手。
我大叫一声缩回手,下意识后退,后背顶住岩石才停下。
这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水声又淹没了所有我能听到的声音,我感觉某种可怕的东西正成群结队地朝我走过来。
我慌乱第摸索,现手电和手枪都丢了,只剩下腰上一把匕。
我握着匕,顶在胸前,朝黑暗大叫:“别过来啊!我弄死你们!”
歇斯底里地恐吓了一会儿,我意识到可能周围根本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