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块铜皮捏成这种样子。”先生用手比划了一下。
沈白听到“捏”这个字,实在忍不住挑了挑眉。
看着对方没动,先生催促道:“你怎么还不动手?”
这真的不是橡皮泥你叫我怎么捏!!虽然经历了无数磨难,不过始终不忘初心,坚持自己小公举粉红设定的沈白在心里嘤嘤嘤,但手上的动作却无比利索。
嘤嘤嘤人家不要这样怪力啊啊啊!!!
带着内心的嚎叫,沈白把捏好的铜皮交给了先生。
“很好,继续。”
沈白继续带着悲愤捏他的小铜片,手酸了就去帮助麻杆找找能用的资源。
在试图搬起一块大铁链的时候沈白感受到什么从身上消失,沈白将身边的一块厚木板放在手里,发现已经没有那种轻而易举可以掰断的感觉,他知道一个小时的兑换时间已经过去了。
这是沈白可以更直观感觉时间流逝的时候,当这种时候,沈白的心就会颤一下,想着,原来已经过去了啊。此时先生已经把一些能拼的东西拼了差不多,招呼着麻杆去布置了。
只是不知道,他们还能剩下,多少时间。
将一个简易而巨大的捕兽架放在地洞里面,捕兽架尖利的尖端是废弃的铁片铜片磨成的大三角做的,尚未生锈的地方偶尔会在阳光下泛出一些阴测测的光芒,两个半圆水平张开,中间用一道铁杠连着,看上去像个巨大丑陋的嘴巴大张着,弹簧当时找的时候废了一些功夫,最后是沈白找到的,因为用的是一个看不出形态的破烂机械里面的弹簧,麻杆并不知道那些机械的用途和来源,所以只是捡些从外观上可以看出用途的东西。
先生自有他的方法将零碎的道具变成自己的小创造,第一个捕兽夹做好放进去后,先生叫沈白和麻杆脱下上身早已破破烂拦住一些石头然后扔进洞里捕兽架的中间,然后还把小婴儿的那个小布包扯下来扔了进去,那层小布包也算是脏透了,味道着实有些不好闻,只是在这种环境谁也不会去管她的清洁,这次倒有了个机会帮她换了个稍稍干净的小布包。
先生感受了下风向,带着几人往下风位置跑去,选了个地处稍后的垃圾山背面,在前面的地方先生让沈白麻杆挖开地上的几层垃圾,又往下继续深挖了一点,在最下面的土里插上长而尖利的东西,那把曾经沾染过狩猎者鲜血的小刀也被安置了进去,想必是会在这里完成它最后一次的光荣使命了。
“嘿,那些怪物只要一只脚踏进来就让它回不去。”麻杆从洞里拉着沈白的手爬上来,看着对方得意地笑了起来,表情颇有点像刚做了恶作剧的小孩。
“嗯嗯。”沈白看着对方也跟着笑了起来,眉眼弯弯让人看了也不由跟着多几分笑意。
“你们两个还在那里磨蹭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帮忙!!”先生的叫声从另一边传来,麻杆翻了几下白眼背着先生做着鬼脸,让他旁边的沈白看了又是一通笑,稍过了一会儿两人才叽叽咕咕地朝着先生的方向跑去。从背影看两人,曾经会刻意保持的距离也已经慢慢缩小,那差不多一样的奔跑动作让他们看上去仿佛有种特别的默契。
他们在这里尚有挣扎的余地,而在远远的恶区另一头,那些本以为可以远离狩猎者的人们却不想把自己送到了它们的血盆大口里。
“就按照计划,先把a区清空吧。”
仿佛那些从人类*里迸溅出来的并不是鲜血而是些番茄汁之类的,仿佛那些被野兽们叼在嘴里的血肉先前并不是鲜活的生命,坐在真皮椅子上的男人看了看连接的录像,嘴边是一抹欣慰的笑容,就像是看到自己孩子在学校拿到了奖状一般。
正如昨夜宋清告知安云波他们的一样,为了保证狩猎者计划的权威,保证它可以赢得军方的支持,这次他们哪怕使出全身的力气放出大批的狩猎者也务必要让恶区人遭受一次难以承受的打击。
此时被安云波一伙人调离a区的沈白,他们的准备时间还很长,那些一分一秒的安全,是另一边用鲜血慢慢泼洒出来的。
只要还有一点时间沈白他们就努力多做一些陷阱,当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时,沈白立即丢掉手上半成型的小长矛,抱起一边的小布包带着疯女人麻杆和先生跑到他们事先选好的那个位置屏住了呼吸。
不同于狩猎者疯狂带着催命气息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凌乱而且有点不同,沈白把孩子放到疯女人怀里微微探出头,发现是个人影,衣服上带着血迹,只是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但这样子在恶区是司空见惯的,若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他脚边还少见的跟着一条大狗。
狗先是跑到大坑洞旁边对着那些包裹着石块的衣服吠叫了几声,这几声让麻杆也露出了半个脑袋看着,那人的身形瘦削了很多但看上去依旧比绝大多数恶区人多了很多肉。
麻杆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身影的主人可能因为这几天的磨难而消瘦狼狈了许多,但麻杆却相反,他在这几天除去几次死亡线上擦边而过,过得竟比平日要更加舒坦,对比于对方,他的气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