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江怀霈?”

管明光沉默了一下,道:“我就见过他一面,他是个很冷淡的人,看上去不像是会插手这些人间事宜的人。”还有一句话他没说,他觉得江怀霈对丁朗月有种捉摸不透的情感,这样的人,自然不会去构陷丁朗月。

丁朗月没再反驳什么,两人借着管明光的遁法很快又回到了秘阁,用不算高的价钱买到了周远之住所的信息,就在梧州不远的少定山。

说是山,其实梧州土地平坦,人口稠密,有山也不过是一些丘陵而已。少定山也不是很高,只不过四周水雾环绕,又被周远之用重重结界围绕起来,所以没有寻常百姓不能到此。管明光在结界外面传音进去,却好久都没有回音。丁朗月笑笑:“像这种门派叛徒,就算没这件事情找上门来,怕是也不会轻易开门。我们还是直接闯进去好了。”说罢,竟然不管不顾,独自奔入层层迷障之中。

管明光一惊。周远之至少是凝虚境,他设下的结界,丁朗月一个元婴后辈,怎么可能轻易破开?着急之下,管明光也连忙跟了进去,却看到五重结界像是被人用杀猪刀捅了一下一样,居中开了一个大洞;一个清俊高绝的青年人横尸当场,身中数十剑,每一道都是阳玄派的手法。

而那个丁朗月,却微笑着站在那一具尸体边上,道:“怎么办呢明光兄?我都快要相信了——相信是我这个元婴后辈,杀了周远之。”

第十一章

少定山上湿气沉沉,压抑着管明光的口鼻心肺,让他有一种错觉,以为这方狭窄混沌的天地之间,全然失了颜色。浓重的血腥味像一条粗壮冰冷的毒蛇,纠缠着、压迫着管明光的神识。躺在地上的青年面色惨白,每一寸皮肤里的死意都在静默而不懈地缓缓向外宣泄,凝冻成为最为惨烈、最为可怖的画面,叫每一个看到这一幕的人都难以忘怀。

而丁朗月含笑站在那人身边,不论是他的笑容,他手里光明灿烂的短剑,还是他衣服上沾染的大片血迹,都刺目得像一朵阴沉暴雨里怒放的红花,张狂恣肆。管明光不合时宜又不由自主想起来自己初见丁朗月时候的情形,凄厉的劫雷刺穿那个人雪白得惊人的衣物和肌骨,白色的身体,红色的鲜血,美得让人心痛。这是第二次,管明光看到丁朗月与鲜血一同组成一副图画。

管明光看到丁朗月双目凝光、嘴角噙笑,对着迷雾喃喃自语:“我为什么要杀了周远之?为了得到人头阵吗?不是,我应该已经得到了人头阵。哦,我是为了防止别人知道,我是从周远之这边得到了人头阵。可是,我为什么不在得到人头阵之后马上杀了周远之?哦,是了,那个人没有元毒,伪造不了杀人的时间。”

“你是在推衍凶手想要误导的东西?”

“呵,”丁朗月伸出两根玉白的手指在锐利的刀刃上来回磋磨,“杀了探花郎的时候用元毒,这回杀周远之却不用元毒,我想,这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杀的。元毒这种东西,断没有用完了、不够了的道理。”

“不要再解释,也不要再推测了!”管明光听不下去了,“这些难道不是凡人间那些断官、捕头的工作?你我修士,当以术破障、直指其真才是。”

丁朗月的手指终于被锐刃割破,血液一下子滚了出来,团成一个极其艳丽的血滴。管明光看到那白色的手指和红色的血珠,忽然很想走过去舔掉。他的舌头已经在口腔中翻滚,胸中已经模拟出了那种属于丁朗月的甘甜的血腥味。然而丁朗月丝毫没有照顾他的意思,却是自己把手指伸入口中,又细又慢地吮吸起来。

“你好像很喜欢看我出血,”丁朗月忽然压低声音贴过来,管明光一瞬间有种所有腥味都泛上来的眩晕感,“是不是你呢,这个没有元毒的杀手?你在想什么?”

“不是我!”管明光一时间意识不清,脱口而出的只有这三个字。这个局面纷繁复杂,他早就不想再纠缠了。他此刻只想要一柄利剑,快刀斩乱麻,该杀的人赶紧杀掉,该算了帐赶紧算完。

然而丁朗月根本不理会他的想法,着迷一样地环绕着地上青年人的尸首踱步,脚印踩在溢出的鲜血上,染出一个肮脏残忍的红圈。红圈把一个昔日神采飞扬的青年扣在中间,宣告着一个灵魂的终结。

“这个不用元毒的杀手,为何明知有这么大一个漏洞,还要坚持实行他的方案?就这样的毛手毛脚,又怎么可能栽赃我?而且从一开始我就不明白,他又要栽赃我给谁看?信我的自然信我,不信我的本也不是我的朋友。”

管明光忽然想到,眼前那个丁朗月,就自己了解的而言,应该只有三个算得上相识的人。一个镜盲,一个奚雪风,一个自己。此时不是自己所做,也不太可能是奚雪风所为,那么镜盲——丁朗月曾经说,镜盲是一个非常直接的人,做任何事,都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拐弯抹角。那如果已经排除了这三个人,那个陷害者是为什么要陷害丁朗月?是为了让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个人不再信任他吗?

自己真的会受到那些猜测的影响吗?自己百分之百的相信这个见面相识还不久,谈吐行止之间处处透着谜团的后辈吗?

然而还没等丁管二人想清楚更多的事情,一个卷着深红大氅的人来了。

奚雪风来的很干脆,他看到了所有的情况,但是一句多余的疑问都没有。他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真凶找到了,果然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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