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洲转过身倒了杯茶,递给晏星,道:“我又没有正式拜入你们的门下。”
“虽没正式拜入,你可是那老头儿亲自受教的,普陀山三百多名弟子就只有苍清那么倒霉。”晏星喝了口茶,又道:“哦!对了!如今加上了你,两个倒霉鬼。”
紫洲摇头腹诽着谁若与他抢了苍清,他大概会惦记那个人一辈子。
普陀山素以医术闻名天下,他们的到来除了给村民们带来惊喜之外,更多的是生的希望。在紫洲的安排下一部分人在市内开堂讲课。而另一部分则跟着紫洲救治已染疫的人 ,本来晏星坚持和紫洲在一起的,在紫洲的坚决反对下,以身体不好为由打发他到市内讲课去了。
“昔有三人,冒雾早行,空腹者死,饮酒者病,饱食者不病。疫邪所着,又何异耶?”
“疫者,感天地之疠气。在岁有多寡,在方隅有厚薄,在四时有盛衰。此气之来,无论老少强弱,触之者即病。邪自口鼻而入,则其则其……”晏星于讲台之上说的是唾沫横飞。
而这边的医馆开设的地点官府的人也为其选好了,所有的药品,药具准备齐全。但因瘟疫的传染性极高所以是在离市内比较远的地方,临时搭建的锦棚。
经过多日的宣传讲课,村们们开始陆续将家中染疫的人,送至城郊的医馆,医馆的病人由此渐渐多了起来,紫洲与普陀山的弟子终日里一刻不停的为其医治。
连着几天医馆里总是会出现一个戴粉色面纱的女子。她一袭布裙,一头乌发挽了一个简单的髻,髻上别着一根荆钗,十分简单朴素。
比如安抚,喂药,打理医馆日常这样的细活比起男子来要细致得多。日子久了医馆的弟子不再劝她离开,而是渐渐的都熟络起来,甚至习惯了在忙的精疲力尽时有人为他们递上一杯热茶。
她叫阿凝,她不会说话,但是耳朵能听得到,每当她有想说的话都会微笑着垂下睫毛在你的手心慢慢描绘,那样恬静的画面能瞬间让一颗烦扰的心安定下来。因为长相柔美,又有一副纤弱的身子,男子见了都会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本身女子的体质要比男子较弱,再加上日夜操劳,所以没过几天,阿凝便晕倒在医馆。
“公子!公子!阿凝晕倒了!”
闻声,紫洲赶来时,医馆的弟子已将阿凝扶到了里间休息室。
“阿凝……阿凝。”他来到近前轻唤了她几声,见其只是颤了几下睫毛并没有醒来的迹象,他摘下了她的面纱,柔美的面容一览无遗,顺着视线往下看去她的脖颈冒出许多红色斑点,他暗暗蹙了下眉,又为其诊断了一番,才执笔写下药方,并交代弟子好生照料。
每日他都会来为她诊脉,他对阿凝的特殊,连医馆的弟子也不禁问道:“公子从前是不是认识阿凝?”
紫洲垂下眼眸,吹了几下碗里的汤药,看着黑麻麻的药汁未掀起半点涟漪,方淡淡回复:“她曾是半缘坊里的姑娘,我与她也只有一面之缘,在我落魄之时她赠过我一件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