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挑了一个风筝,塞进汤鹿的怀里,“我看你家小妹挺喜欢这些风筝的,不如你就买了一个去,我可以算你便宜点。”
汤鹿可以告她强买强卖不?
正当汤鹿打算掏腰包的时候,他的脸色陡变,他没有出门带荷包的习惯。。。哦呵呵。
“那个大姐,你看……”汤鹿支吾。
“不然你说个价钱,不折本我都可以卖给你。”大嫂忍痛道。
汤鹿再次抽了一下嘴角,这真不是价钱的问题。
“鹿哥哥……”鱼雅轻轻扯了一下汤鹿的衣袂。
于是,汤鹿的内心终究还是崩溃了,这又是几个意思?能不能给个更加明确的暗示啊!
就在汤鹿打算向鱼雅借钱的时候,一个十分粗犷的声音打破了一度尴尬的场面。
“这不是汤大夫么?”
汤鹿边笑着擦去额头的汗边打量的眼前的人,想来想去还是刚才的那个词语形容他最合适不过,粗犷。
那人见汤鹿点头,便知道汤鹿是承认自己的身份了,他对刚才的大嫂道:“叫你看个摊子,你咋的还坑上汤大夫了。”然后又对汤鹿说:“拙荆刚才乡下养身子回来,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还请汤大夫宽宏大量啊。”
汤鹿连忙回道:“言重了,我和大姐也是十分投缘,这才小聊了片刻。”
其实汤鹿内心是这样的,大哥大嫂,你们对我宽宏大量才是最重要的啊。
风筝大嫂听说了汤鹿的“真实”身份后,懵了许久,这会才缓过神来,又是“有眼不识珠”,又是“有眼不识泰山”。
画风变的太快,汤鹿差点就吓尿了,他开始有点能体会刚才鱼雅的感受了。
接着又闲聊瞎扯了一会,汤鹿才带着鱼雅离开。走时,大嫂还送了鱼雅一个风筝,丫头高兴的把什么事都抛在脑后了。
汤鹿不禁感叹,这么单纯的心性真好。
走着走着,鱼雅突然停下步伐,怔怔地站在原地。
汤鹿疑惑:“怎么了?”
鱼雅蹙眉,“我好像……看见宫主了。”
汤鹿的眸子猛地放大,他慌忙地往周围扫视了一圈,结果连汤昃杳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瞅着。
汤鹿苦笑,“雅儿看错了吧。”
鱼雅垂首,不吭声。
空气中忽然传来馥郁的药香,汤鹿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他也是药泡出来的好不好。
不过还是值得讶异的,只见这一片街都空了出来,地上井然有序地蹲着一群假老头?
每个人都守着一炉火和一壶药,手里均拿着一把蒲扇。
汤鹿有种难以言喻的无语。他只是随便说,这么多药几个人怎么可能忙的过来,还不如把药发给患者,让他们自己动手。可以的话,尽量把人集中起来,这样也好指挥一些。
结果,他丫的季靳之真的就这么干了。
好吧,还是挺有气势的。
汤鹿挪了几步,挪到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不然等会有人看见他,又是活佛,又是活菩萨的喊,他又不出家,自然是受不起。
鱼雅自然是屁颠屁颠地跟过去了。
“不下去露个面?”
道完,一双桃花眼因笑而显得更加摄人心魄。
“不必,孩子终究要长大。”清清淡淡的嗓音响起,汤昃杳在阁楼上,面无波澜地看着下面月白色衣衫,面容憔悴的汤鹿。
可眼底偶然泛起地涟漪却出卖了他。
他身旁的人最能抓住他的每一个动作,商芜卿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小指与无名指,后者反将其握住。
“鹿哥哥?”鱼雅转头,却发现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
她有些急了,在原地转圈圈。
所谓站得高,看得远,商芜卿抬起肤色与梨白相媲美的手指,似懒洋洋地指着一个小巷子,轻轻地道了一声:“在那。”
汤鹿此刻心里非常得意,他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对付不了一个小丫头,现在起他就是长出了翅膀的鸟,想怎么飞,就怎么飞。咳咳咳,形容过头了。
他租了匹黑马,然后出了城。因为他前不久才知道,他们那浑身肥膘的马已经被邱桀卖给别人了,当时汤鹿就跟邱桀急了,去他饭馆里大快朵颐了一顿。
至于为什么要出城,当然是去看看落雁河的情况,反正他也是闲的,打发打发时间也不错。
转眼便到了落雁河。
落雁河还是那么宽,这特么当然是废话。
汤鹿下了马,蹲下身子掬了一捧河水,他白皙的肤色衬着河水,河水显得异常澄澈,看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那日吴能用的船还停在岸边,汤鹿小心翼翼地摸上了船。把船划到河中心时,才发觉河水并不似远看那么平静,一波一波远去的河水激出层层白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