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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老夫人看着卢笙若有所思的样子,将身子向后靠了靠,眼神隐晦不明地看着他,低声问道:“笙哥儿可是觉得我多此一举了?”
“呃?哦,没有!”卢笙回过神来,摇头否定道,看着卢老夫人那灼灼的眼神,笑着解释道,“幸得娘的提醒。前几天,下面的人来报说,在一个废弃的码头上,有几具来历不明的尸首。儿子一直没有想明白这尸首的身份,如今想来,恐怕是京城里的人。就是不知道是要渗透到江州来,还是要在江州借道。”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卢老夫人挑着眉头,诧异地问道,“你可查出什么了?”
看到卢老夫人眼中的惊慌,卢笙微笑着安慰道:“娘,您不用担心的。如今皇上正值壮年,身体康健,他们就算是有想法,也不敢乱来的。再说了,儿子在官场上这么多年,也不会任人欺负的。”见卢老夫人的眉头还是紧皱着,他笑着转移话题道,“您叮嘱丁妈妈一声,明天去到玉家也顺便看看她府里的人,是否有外心的。也找个机会提醒她一下。那个孩子从小在徐州周家长大,恐怕也没有听说过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给她提个醒,让她的心里有数,免得被人利用了去。”
卢老夫人盯着卢笙看了一会儿,才点头答应道:“好吧,若她是个通透的,我也愿意提携她一番。倘若她是个不知好歹的······”看着儿子面上那浅显的笑容,以及平静的眼神,无奈地摇了摇头,幽幽地叹息道,“我就是担心枉费了你的一番苦心。”想了想,又说道:“我听说,她在徐州的时候,跟方家就有过来往的。方义山那个人聪明狡诈,虽然学问渊博,但绝不是大方之人。你夺了江州知府一职,若是他知道你对玉家这样上心的话,我担心他会利用玉家对你不利。”
“这个儿子知道。”卢笙笑着说道。如果她不是和方家认识,恐怕自己还无法遇到她呢!“娘,这些您不用担忧的。这江州是皇上的,而不是方家的。虽然我谋取了江州知府一职,先生的心里会不满,但明面上,我既没有违背道义,也没有辜负师恩。所以,他不会有任何举措的。至于暗地里,恐怕现在也是力不从心的。”
“哦,怎么回事儿?”卢老夫人疑惑地问道,“可是方家出来什么事情?”
卢笙笑着说道:“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听说,明远妹夫不知为何,最近在差事上屡屡失误,惹得皇上非常不满意。还曾经遣身边的人到方家训斥过他。先生跟在皇上身边多年,对皇上的脾气最是了解的。所以,这个时候,他是决计不敢有任何举动,因小失大的。等他缓过手的时候,儿子已经在江州站住脚了,也不必担心他们的暗算了。”
卢老夫人沉吟地点点头,叹息道:“这样说来,倒是歪打正着,借着皇上的手,躲过了许多麻烦。”她拍了拍儿子的手,不放心地叮嘱道,“不管如何,你要万事小心。这个家靠你支撑着,如果你有点什么事情,这个家就倒了。”
“娘,您放心吧!儿子知道的。再说了,儿子是您亲自教导的,儿子的本事您还不清楚?”卢笙回握着母亲的手,挑着眉,笑呵呵地说道。
“就知道逗你娘开心。”卢老夫斜了他一眼,嗔怪道,随即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忍不住感叹道,“娘已经老了,也不知道还能陪伴你们几年。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显哥儿和启哥儿成亲生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情绪低落地低喃道,“也不知道他们会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回来?”
卢笙垂下眼帘,挡住眼中的酸涩。掀开眼帘时,眼睛里已经恢复了平静,笑嘻嘻地说道:“娘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两个臭小子的婚事,可是要娘多操心的。”
“让我操心?”卢老夫人讶异地问道,眼神有些复杂地盯着卢笙。
卢笙看着母亲眼睛里的泪意,忍着心酸,笑着说道:“当然啦!儿子处理一些公务,断一断案子还可以,这些细腻的事情,可做不来的。再说了,那些闺阁里的小姑娘们,儿子也不好多打听的。所以,这件事情还得劳烦娘您多操心了。”
卢老夫人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轻轻地、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眼睛盯着那摇摇晃晃的烛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中秋节佳节,江州的迎山码头是最为热闹的。这里有个水上灯会,那里的灯有官府定做的,也有一些商家自己出钱搭的灯架子。五光十色,绚丽多彩。大家坐在画舫上,欣赏着灯会的同时,也可以邀三五个至交好友,对杯畅饮,吟诗作对,好不快活!
澜心也让人提前租了一个二层的大的画舫。一层留给了像薛奎和佟大川这样的管事们,澜心则带着人上了二层。一年一度的水上灯会,澜心也不吝啬,准备了足够的吃食和酒菜。同时也把府里的人基本上都带出来了,就连珍妈妈和柳妈妈这样平时不喜欢出门的人,都带到了画舫上。
“哇,今天晚上的月亮还真是圆呐!”青荷站在画舫的雕花栏杆上,兴奋地哇哇大叫。冬秀也挤到了她的旁边,笑着说道:“是呀,这月亮真圆,像一面明亮的镜子。”
“我倒是觉得岸边的那些灯最漂亮。”红袖也是坐不住的人,指着灯火辉煌的岸边说道,“你们快看,那片灯像不像一只狮子?灯光交替着,像是狮子在跳舞。”
“这位姑娘好眼力,那是雄狮祥舞灯。是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