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厨房收拾干净的沈都欧坐在客厅的欧式沙发上,将酸疼的后背靠在柔软的靠垫里,两只手架在后脑勺上,眼睛远远地看着前方。和陈午生相处这几个月以来,沈都欧对陈午生还是很满意的,他不是从小带在自己身边的弟弟,哪怕真的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只要自己说了,陈午生都会认真改过。
这几个月陈午生的努力自己也看在眼里,他知道陈午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连城的事怕是真的寒了他的心。此刻不想贸然去书房也是不想在气头上伤了陈午生,毕竟陈午生心思剔透,若是真的寒了少年的心,怕是再难挽回。但是陈午生心里的主意大,如今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倒是真的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或许,真的应该如连城所说一般,让他出去历练一番也好。
跪了这半个多小时,陈午生倒是清醒了不少,头也不怎么疼了,就是口渴得厉害,一口渴便自然想到了今早沈都欧放在床头的柚子茶,心里不是滋味。
膝盖一刺一刺地疼着,像是蚂蚁啃噬着筋骨,连带着周围的皮肉都跟着疼了起来,若是平时,沈都欧断然不会忍心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在书房跪着的。可如今,偌大的书房只剩下自己,周围的空气像是无形的大手将自己严严实实包裹着,不知怎的,陈午生就生出一种卑微的感觉来。
本就是戴罪之身,陈午生也想好好反省来着,但是架不住现在口渴得要死,嘴里干得像是要冒烟似的,陈午生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先起身喝一口水再接着反省。
陈午生刚刚拿起沈都欧的杯子,里面还有半杯昨天沈都欧剩下的水,虽然冷了,但是这会儿太渴了,也顾不上许多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正准备喝的时候,沈都欧已经推门进来了,陈午生手里抱着杯子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活像一只偷吃窝边草被家长大人抓到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