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夕觉得荒谬,道:“我跟那凡人不沾亲不带故的,他怎么可能克我?”
白葶耸肩,“那谁知道?不过嘛,我倒通晓一个驱寒的好法子。”
“什么?”
白葶另有深意地瞧着他,露出一丝媚笑,嫣红的嘴唇吐出两个字:“双修。”
苌夕冷漠,一把推开他,道:“多谢,孤不冷了。”
“嘁,没劲!”白葶悻悻作罢。
苌夕跟白葶一路上崖,直到白葶指着前方,欣喜若狂,喊道:“啊!在那儿!”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老君,麻烦了。”沭炎垂首,乞求道。
太上老君一哼,吹着银白的胡须,“不给!”
“老君......”沭炎又深深行了一礼,“若不得解药,小王此生断会不知所措,死不瞑目。”
太上老君背对他,“说不给就是不给!你说再多也没用。”
沭炎别无他法,咚地跪倒在地,“小王,恳求老君!”
太上老君气得跳脚,“你,你做什么你!这耍无赖嘛分明是!”
沭炎在地上重重一磕,额头贴地,道:“求老君了......”
☆、东海(三)
石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沧桑,相反,一千年了,保存得还很好,轮廓仍旧十分清晰。
白葶哇了许久,赞叹道:“这就是敖广喜欢的人啊......果然风度翩翩,不同凡响......”
他试图接近,却发现离石像只有一张纸的距离的地方,有一处屏障。用法术都攻不破,坚硬无比。
于是乎又连连咋舌,“看来敖广着实专情,一尊石像都要用结界护着。”
苌夕偏头,不明白这没由头的崇拜从何而来,抱着手臂质疑道:“万一这结界不是他设的呢?”
白葶言之凿凿,道:“除了敖广,水族所有生灵都不待见这凡人,谁还会给他设结界?”
苌夕没有再做声,只觉得脑子里什么地方断开了,怎么也连不上。这感觉,便仿佛有人给了他一只箱子,他却把钥匙丢了。
石像亭亭而立,在无尽的幽深海水中显得颇为孤独。它右手往前伸直,掌心摊着一团东西,随着岁月消磨,也化成了石头,瞧不出原本是什么。
白葶又不死心敲了敲屏障,发出“叩叩”的声音。于是趴在上头,仔细端详。
一寸一寸地看,看着看着,便不由得包公上身,联系从四海八方搜刮来的各种消息,从中推敲:
“他手里拿的是什么?信物么?他一个凡人怎么可能出现在断龙崖?那日他跟敖广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他想不开居然要自尽?”
问了一长串没人知道的问题,然后自顾自地猜测答案。
石像的轮廓很完整,眉眼间的神态甚至还依稀可见。
苌夕没有理会自说自话的白葶,望着结界另一头那双不再神采奕奕的眼眸,却浑然不知地,魂魄都被吸去。
穿梭千年的情感似是寻到了出口,莫名的悲伤瞬间充斥心脏,即便不知晓这悲伤从何而来。
“这是......”
他徐徐伸出手,触及到那坚固的结界,却宛如穿过一层柔软的水膜,先是指尖,接着是手掌,手腕,毫无阻隔,便那样探了进去。
一旁的白葶见状,忙上去敲了敲,只发出“嗙嗙”的巨响。
“见鬼了这是?!”
上翘的凤眼染了一丝怒意,瞬间风情万种。
苌夕似是听不见周遭的声音,看不到周遭的人事,只痴痴望着石像那双眼眸。探出的手逐渐接近石像,缓缓附上冰冷的石掌。
心脏仿佛被箭羽射穿。
前世今生,新身旧魂。
谁丢了他一千年,让他在轮回中跌跌撞撞,一直未寻到答案。
两手交叠之时,眼前便蓦然一片漆黑,再没有意识,昏倒在地。
“苌夕!”白葶惊呼,还好苌夕倒下时没有完全摔进结界,逮着脚可以拖出来。
“喂!苌夕!你怎么了!”摇了半天没反应,直接上手在他脸颊上拍打,“你这狼王怎么回事,怎的说晕就晕!”
“喂醒醒!你难道不该触景生情,跟我说一说人情的悲欢离合么?”
白葶既着急又恼怒,叫嚷了好一会儿,把苌夕的脸都拍红了,仍旧没有反应。没有法子,只能将人扛回赤谷,找神医瞧瞧——要是狼王在跟他这个狐王外出期间出了大事,譬如长睡不醒之类的,那他白葶落个“谋害妖友”的罪名,日后还怎么混?
无论如何,还是得赶紧带回去看病。再不济,就要闹到地宫去,把黑白无常打一顿,也让他们不准去捕苌夕的魂魄。
然而,白葶还没把苌夕扛起,就被一群虾兵蟹将包围了。
粗略一数,约莫一百来个,还算在他的修为能够应对的范围,准备拿出他狐王的看家本事,拼死将苌夕带回妖界。
掌中生起一团狐火,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周身杀气熊熊燃烧,“你放心,我即便是死,也会带你出去!”
他斗志勃勃,仿佛天帝来了也要大战一场的模样。直到发现,这群虾蟹不是重点,重点是在空中一划,突然而至的白衣男人。
那人气宇非凡,身形颀长,悠悠然立身在兵将之前。
白葶杀气腾腾,“你又是谁?”
只见那白衣男人负手而立,冷冷道:“敢闯本王的禁地,胆子不小!”
众虾蟹见到来者,纷纷跪下,齐声道:“拜见王上!”
听到“王上”两个字,白葶立马熄灭狐火举起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