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月突然求神拜佛,买这些玩意儿,是怕被鬼缠上吗?”蒋颖眯着眼睛凝视沈训宽。
沈训宽坦然回答:“是啊!毕竟我们六个已经死了三个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死神盯上了。”
“如果真有死神,你手上这些东西,救不了你。”梅尧忽然开口,“毕竟活人嘴皮子翻得再快,能骗的也只能是活人。”
镜片后的双眼闪烁了下,沈训宽避开梅尧的目光:“如果这些鬼神真有那么神通广大,这世上就没那么多冤案啦!”
蒋颖翘着手写板,继续问:“12月11号,你去营业厅换了手机,之前的手机不好用吗?”
沈训宽微笑着说:“是啊,有点卡了。干我们这行,经济上都比较宽裕,没必要让自己忍受不合适的东西。”
“是吗?我记得,干你们这行,手机号是留给很多客户的,一换就非常麻烦。你手机有毛病,换号做什么?”
沈训宽脸上尴尬,眼珠子转得飞快,半天才说:“是这样的,我之前约过一个女人,不小心被她缠上了,整天打电话骚扰我,我拉黑了,她就换个电话来骚扰,真的挺烦的。我只好把电话换了。”
“是吗?遇到这种情况,你为什么不报警?”
“警官,你也知道,我们这行很忙的,与其报警,还不如直接换了省事。”
“有没有这个人,我们会去查的。”蒋颖冷淡地说。
又问了一些问题,蒋颖刷刷刷地记录好,便将人放走了。心里已经将他列为嫌疑人之一。
等人走了,蒋颖冷哼一声,说:“任凭他再冷静、再滴水不漏,只要他撒了谎,就一定会露出马脚。我会继续盯着这个沈训宽。”
梅尧不置可否,只说:“他身上那些东西都是连传统民间邪术都算不上的假货。谢志豪的现场和他这些东西虽然都是造假,但也有高仿和低仿之分,档次和习惯上都差别太远。”
蒋颖皮笑肉不笑地朝他点点头,也没如之前一样在笔录纸上写下来,直接喊居丽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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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邵明看沈训宽出来,又看他挂了一身神棍珠子,穿的也算光鲜,立马迎上去。“这位先生,你这些东西看起来不怎么入流啊!你是当收藏玩儿呢,还是真想它们防身驱鬼啊?”
沈训宽惊讶地看着邵明。“你……是邵明?我记得,前段时间新闻上说,你退出娱乐圈,开了个……店?”
“是啊!里面坐着那位就是我们‘紫薇阁’的大法术师,那可是有真才实学的。先生,你要对这些感兴趣,或者有驱鬼的需求,可以来我们店坐坐。”
沈训宽听他一提梅尧,脸色一变,掉头就走,搞得邵明一脸挫败。虽然这单生意能挣不少钱,可杨书奇其心可诛,摆明了送钱上门买机会的。他暗自跟人较起劲来,非要自己在外面拉生意,证明能超过杨书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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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丽高中毕业后就出国念书,留学期间认识了富二代,回来就跟人结了婚,之后就过上富太太的生活,没上过班。她人长得乖巧漂亮,有点混血味道,穿一件芬迪的水貂马甲,手上戴块香奈儿的钻表,精致又可爱。惟独胸前挂的一块雾蒙蒙的碧绿玉渣,一根红绳套着,与她这一身格格不入。
“拆迁手续办理一个多月,你们六个人怎么都凑到12月6号去了?”蒋颖“咚咚咚”地敲着手写板。
居丽偷瞄一旁不动声色梅尧几眼,说:“其实也算是巧合吧。我们院子里小伙伴挺多的,一起玩游戏的就有十几个,可就我们六个当时撞上了。沈训宽说是缘分,我们才一起聚了餐。后来发生那样的事……”她轻轻皱着眉头,又看了梅尧几眼,“这位警官好面熟,你是不是也住在那附近啊?”
“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不要多话。”蒋颖打断她,继续问,“看你的样子,不缺钱吧?拆迁手续需要亲自去办吗?”
“警官,我真的很羡慕你。当时我毕业之后就不该不上班,哪怕是个闲职呢!整天在家里只能研究怎么把自己打扮得漂亮年轻,人生真的很空虚。正好我妈给我打电话说有这么件事,我想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做吧,立马就动身去了。没想到还能遇上当年的小伙伴,那天晚上真的很开心。”
被她这么明里暗里地讽刺,蒋颖也是一脸黑。“12月13号,你去换了手机和手机号。这个月你和沈训宽都换了手机,连手机号都换了。手机都碰巧出问题了吗?”
“沈训宽也换了?他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果然不把我们这些童年小伙伴当朋友!”居丽埋怨道,“我是听说苹果出了限量版的红色,看着漂亮又特别,就买下来了。结果买了之后店员才跟说配了手机号,反正我生活圈子就这么窄,换就换吧。我之前那个号码办了不少会员,换了手机就能少好多广告了,清静多了。”
“难道不是在躲避什么人?”
“我老公在j市也算名人了,我是他堂堂正正娶来的老婆,真有人要找我,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