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手中的叉子上正插着最后一小块蛋糕,那是从他盘子里拿走的。他看着米迦勒咬了一口,皱起了眉。“好甜,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他拿过米迦勒手中的叉子,就着他的手把剩下的蛋糕吃了下去。浓到有些腻的甜味在他口腔里散开,他的舌尖上的味蕾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至少它不是苦的,”他接过米迦勒递给他的水杯,喝了一口,“米迦勒,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都会过去的。”
“知道了,我的爱人。”他觉得米迦勒说爱这个词的时候的声音好听极了。
早餐之后他们又不得不各自去往自己工作的地点,那天的任务很多,他处理的时候反而比平日里快了很多。
中午休息的时候他在休息室见到了莱蕾,他的学生艾琳娜又正好在,他就坐下来和她们闲聊了一会儿。
话题慢慢从天界的新事物转到政治,接着他就发现莱蕾和艾琳娜变得有些激动。他听到她们说到了议会的事,提到了新的外交政策。
当时天界的政治上发生的大事之一就是议会对普通天使的开放席位从三分之一变成了三分之二,普通天使的力量已经变得越来越强大。
他开始意识到普通天使不可忽视的能力,和他们自身的努力程度。从他们真正登上这个历史舞台起,到慢慢变成具有优势的群体,是一个纪元的时间。他不禁开始想他们成为真正的中流砥柱需要多久。
艾琳娜在无意识之间提到米迦勒后看了他一眼,无声地询问着他,他摇头表示没关系。他对艾琳娜的态度一直有些疏离,不太像个尽职的导师,艾琳娜不了解他也很正常。
不论是谁,做出了一定的选择就要承担这个选择带来的所有后果。加百列如此,米迦勒也一样,被议论是免不了的。
也许以后加百列会懂得米迦勒的想法,也或许她永远不会选择原谅,这都不是他能左右的。某些情形下他和米迦勒是不可分的,而在另外的时刻他们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空间。爱不是每时每刻都强势介入,是关怀和包容。
他的思维发散得有些远,眼睛看着沙发对面的窗台。耳边传来一阵钟声,他收回视线,听到莱蕾在说着行政最新的发展计划。
在那三次改革之后米迦勒再没有提出任何惊人的议案,而是转手慢慢稳固之前快速改革之后形成的局面。
眼见着她们还有继续的意图,他歉意地笑了笑,随后找借口离开了。
穿过长廊,他走到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口,看到不远处一间办公室内亚尔弗列德正整理着一堆文件。亚尔弗列德的神情中带有一丝放松,他不知道他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等他走进自己办公室打开了桌上摆放的晶体屏幕后,他知道了原因。
从地理的角度来看,原来的第八重天亚帕拉和第六重天伯特利之间的距离悄然缩小,最后固定在一种十分稳定的状态。
换言之,就是有些天使们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连想到这些,他觉得放松的不只是亚尔弗列德一个。
为了避免麻烦,行政决定只更改亚帕拉的界域名称,议会对此表示赞同。亚帕拉从此取代亚特兰蒂斯成为了第七天,而至高天还是至高天,其他几重天也没有变。
又过了几个月,天界外交官安洁丽娜和魔界的外交官沙利叶进行了一次官方会面,对因为界域名称改变产生的一些变化进行了交流。双方的态度都很好,洽谈的结果自然也不错。
毕竟人类诞生之后发生的一桩又一桩事表明,近年来天界的矛盾的中心都不是一直和天界有着战争交锋的魔界。
他的工作量时多时少,这不算是个好现象,毕竟需要他处理的事越少,就代表这个社会越稳定。米迦勒就更不用说了,假期越来越少。
这天下午他一直忙着按着案例索引的目录把最近发生的重大案件归档,不知不觉间整个宫殿渐渐空了下来。
室外的装饰灯亮起,他叹了口气,把手中的文件合上。他站起来,拿过挂在架子上的外套走了出去。
在回宫殿的路上他难得在每天都会经过却总是会忽略的歌剧院门口停下,看到了精致的广告牌上印得很艺术的文字,亚特兰蒂斯。
那似乎是刚出现不久的歌剧,但和它的名字一样受人欢迎。他看完了短短的简介,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包括他和米迦勒在内的天使们并不知道亚特兰蒂斯悄然从天界消失,又悄然出现在那片星空深处。
从后来的海底考古发现的文献记录来看,在被迫和天界脱离之后,身处亚特兰蒂斯的天使们曾经想办法确定了自己所处的位置,并试图再次和天界取得联系。
出现在新世界的天使们仅少数保留了独属于天使的神圣羽翼和操纵元素的能力,他们本身的特性已经改变,而宇宙内的信号太纷扰,仍在天界的天使们识别不出来自遥远的另一端的同胞传来的信号。
寻找亚特兰蒂斯大陆的天使的搜寻方向和真正待在亚特兰蒂斯的天使的方向正好相反,这就注定了亚特兰斯的宿命:有一天它会从地图上消失。
是的,米迦勒所经历的并不是一场梦魇,而是确切发生的事实。可惜的是,那时候心有杂念的他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亚特兰蒂斯在出现在那个世界几千年之后就沉入海底,亚特兰蒂斯这个名字就这样成了一个谜。知道这个地方真实存在的所有人都想知道潜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