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和楚茗讲,他昨日做了一副丹青。
狼毫沾朱,横挑竖勾,满心柔情,全托付在那丹青之上。
他那笔下千百遍的人,他以为,还会那样精致无二。
可他昨日画着画着,再一看时,那眉眼,却分明不是太傅清秀的,而是带着些勾人意味的狭长凤眼,眸里晶亮含笑,似乎会说话,相较白琏,这幅样貌就像是凤凰花,偏生温润地勾人。
燕承启手中的笔顿在纸上,氤氲出一大片墨迹。
燕承启有些颓废地丢掉笔,将那张明明画了楚茗的纸揉搓成一团,颓然坐在椅子上,捂住了脸,思绪混乱。
他……他心底那个不用看就能描摹出的那个人……
难道真的改变了?
燕承启不敢多想,也想不明白,只能一个人呆坐在书房里,一直坐到深夜。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
他知道自己心里,楚茗已经偷偷住了进去,可他不知道,他在他的心里和那单相思十二年的人,孰轻孰重。
若这是天赐良缘,不如好生把握。
燕承启目光不禁又软了三分,看向身旁霁风朗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