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
“可别的人笑我,师兄也笑我,他们都说我是疯子,根本就不存在甚么极乐之地。”
“那就没有。”
东山急了:“师父,到底有没有呀?你告诉我,你不是说有的吗?那地方在哪儿?”
师父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在哪儿?就在这锅汤里!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功夫才讨到这锅肉汤的吗?喝口骨头汤,赛过活神仙!别唧唧歪歪的,快去喊你师兄吃饭。”
东山苦着脸道:“师父,可我是吃素的。”
话音未落脑门就被他师父扇了一巴掌。
东山被那一巴掌扇醒了,睁大眼睛瞧着房梁,听耳边的呼吸声俱是绵延悠长,想来都已睡去,他怔怔的发了会儿呆,终究是抵不过睡意,也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喝粥,喂鸡,劈柴,然后去城里做工,同之前的日子一样。
邹仪这些日子为了省钱,是不舍得吃药店的堂食的,每日早上都从家里打包来面饼鱼干,水焯小白菜,再去接杯茶水就着吃了。
药堂的其他大夫都去用午膳,便喊他来看店,这晌午人少,他一个人也忙活的过来。
这日同之前的十几天一样,邹仪吃完了午饭,正昏昏欲睡,勉强看着报纸提神,忽听脚步声走近,他口中喊了声“有失远迎”,然后懒洋洋一掀眼皮。见到来人却让他的瞳孔剧烈一缩。
邹仪将报纸一搁,站起来一拱手道:“许久不见蒋小姐,今儿个是甚么风,倒把您吹来了。”
蒋钰听了这客套话只把眉毛拧了拧,脸上并未见舒缓之色,邹仪瞧着她脸色便道:“可是身体有不适,药堂正空,我可以替您立马诊脉。”
不说还好,一说蒋钰便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道:“气得想打人,这病该怎么治?”
邹仪在她眉眼间逡巡片刻,确定她不是来砸场子的,只是愤懑无处发泄,便给她倒了杯凉茶道:“溽暑火气旺,消消火。”
蒋钰低头一口就饮了半杯,剩下半杯才小口小口喝了,一杯凉茶下肚,五脏内腑都透凉,她缓缓舒了一口气道:“之前是我脾气暴躁,邹大夫不要介意。”
邹仪微笑着说不会。
她看了邹仪一眼,许是被男人那和煦笑容晃花了眼,她咬了咬牙忽的道:“邹大夫借宿兰娘家,想来……应该也知道关于她的传闻了。”
邹仪飞快的皱了下眉,笑容不变:“是。”
“邹大夫接触她的这半个月以来,觉得她人品如何,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邹仪道:“兰姑娘是世间少有的秉性善良。”蒋钰笑了一笑正准备开口,却见邹仪兀地话锋一转,“非亲非故的,蒋小姐怎么如此关心她?”
蒋钰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她是我同窗。我自小养在祖父膝下,后来才到父亲身边读书,那时刚来,私塾的人都不熟,还被欺负,难过得很,是兰娘帮了我许多。她是怎样的人,这么多年来我了然于胸,说她做出那般事情,我是一万个不信的。”
邹仪疏离的微笑着,点了点头。
蒋钰又飞快的扫了邹仪一眼,压低声音道:“这谣言实在恶毒,不但恶毒还十分古怪,即便是有人嫉妒她,污蔑她勾引先生许会有人信,后半段却说她杀死了先生——这事可是我们反复确认、铁板钉钉的,绝不会是她下的手,那人这样造谣,要么是失心疯,要么掌握了我们所不知道的证据。”
邹仪不说话,只安静聆听。
她胸口盘踞了一团霾气,正是不吐不快,邹仪的安静聆听正和她意,她飞快道:“我同上面反映了好几次,他们才勉勉强强去查这谣言的源头,查也查得十分敷衍了事,这半个多月过去,案子一丝头绪也无,眼看着就要被拖成悬案——”
邹仪却突然做了个手势打断了她:“所以蒋小姐同我说这么多的意思,允许邹某自作多情,不会是蒋小姐要我协助您查案吧?”
蒋钰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是。我那日见邹公子,就觉邹公子思绪敏捷不同于常人,若是有邹公子相助,必然能将凶手绳之以法。”
邹仪揉了揉额角,觉得这事说不出的荒唐,他叹了口气道:“蒋小姐,许多事可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这么简单的,你要知道——”
蒋钰突然笑了起来,她一撑下巴,抬着脸瞧着他,从邹仪的角度能看到她笔挺的鼻梁和狡黠的眼睛,她微笑着说:“哪儿来这么多废话,邹大夫,咱们做回爽快人,你到底帮不帮我?”
邹仪沉默一瞬,叹了一口更长的气:“帮。”
蒋钰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高兴的给了他一掌,这小姑娘看上去小小个,力气倒大得很,没轻没重一掌下去打得邹仪暗自龇牙咧嘴,她笑起来真漂亮,好像她想要,全世界的东西都能攥在手心里,她笑眯眯地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作为你帮我的谢礼,我有份东西送给你。”
邹仪问:“是甚么?”
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不告诉你,反正你马上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依旧更新
今天看了部动画电影,叫《撒哈拉》,是讲一个沙漠蛇追寻梦中情人的故事~
这年头蛇也要撒一把狗粮了233333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邹仪回去才知晓到底是甚么谢礼。
蒋钰好大手笔,送了他一艘船。
同之前被弃置的船比要小一些,却更为精致,该有的都有。
他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