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里举行用来给夜溯皇
洗尘的宴会。
只不过,现下是出奇的安静。皇帝陛下不说话,临古将军不说话,新上任的太傅不说话,就连一直没个正经的摄政王也异常的沉默。
诡异,着实的诡异。
大臣不敢擅自揣测君王的心意,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皇上,等到个万劫不复的下场。所以,一时间整个大殿只剩下咀嚼的声音。
“夜溯皇。”最后还是池沐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你千里迢迢来至我朝,原因为何?”
夜溯皇眼睛一直放在夜湮身上,听到池沐的话,才开口,“沐临帝,想必你也知道,自从朕登基以来,夜溯国内一直是动荡不安,周边小国也是蠢蠢欲动。”
“嗯。”池沐注视着夜溯皇,这是要开口了么?借兵?……结盟?
“所以……”夜溯皇忽然顿住,看着夜湮微微停顿,还是道,“朕想借友国之势,镇压下那些小国贪婪的心,与友国结为盟友。”
“哦……?”池沐嘴角浅笑,果然……“夜溯皇,你也知道,我临池并不是……”“我夜溯原为临池供奉3年粮草,望沐临帝答应。”夜溯皇急急打断池沐的话。
池沐面色略沉,被人打断话的感觉很不好呢……他转头看向夜湮,决定把这问题扔给他来解决,“太傅,你的意见呢。”
夜湮看见了池沐眼底一闪而过的深意,思索片刻道,“臣认为,夜溯目前国家动荡,民生凋敝,连续奉献三年粮草……恐怕夜溯王朝会现亏空吧。”池沐点头,“那爱卿的意思是?”夜湮扫了眼脸色微白的夜溯皇,“臣觉得可以现暂时帮夜溯王朝压制周边小国,但结盟一事,还需再议。”
“夜湮!”夜溯皇忽然大喊,“你本为夜溯王朝的前任将军,你就忍心看着夜溯灭亡么?!”夜湮眼底压抑着怒火,双手紧握,“臣不知夜溯皇你的意思。”“你!”夜溯皇停住,他瞪着夜湮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只感觉心中升上来了一股悲凉。
“夜溯皇。”池邪即使出口阻止了两人的针锋相对,“天色已晚,请随宫人们到寝殿休息吧,至于结盟一事……还是以后再议。”
夜溯皇无奈,在临池,没有他可以嚣张的资本。
池沐看着夜溯皇离去的背影,对着夜湮池邪两人说,“你们也下去吧。”
于是,一场宴会就这么散了,大臣们面面相觑,他们这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这夜太傅……是夜溯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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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醒
夜湮和池邪两人一起出宫,往王府走去。
“夜湮,你真不打算帮夜溯一把?”池邪对着一路沉默的夜湮说道,夜湮身子一僵,随即恢复。“我早已脱离夜溯,何谈帮与不帮。”而且,就算想帮,池沐会同意么?
“可那毕竟还是你的家。”池邪好奇,他不知道一个这么重情重义的人这次为何如此决绝。
夜湮微微叹气,“家早已毁,家里的人也依旧沉睡,我要守护的东西全在临池,为何还要对夜溯有所顾忌?”
月光,透着淡淡的云层洒在夜湮的脸上。
带着一种飘渺而又朦胧的诱惑。
池邪凝视着他,心下不由的轻轻一颤,这妖孽……
和他家小皇帝一样,长的都是天妒人怨,没有天理。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股不寻常的波动。
“出来!”夜湮低呵。眼前黑影一闪,面前出现了张无比熟悉的面孔。
“阁主。”瞑沉声道,“空泉已经找到,已在王府养心别……”话未说完,面前的人已然不见。
“还愣着干嘛?”池邪伸手拍了拍瞑的肩,“你家主子已经过去了。”语落,也是一提气,踏空而走。
摄政王府,养心别院。
一人一头如流云般轻盈的银发,坐于院中,眼瞳漆黑如墨,深沉如蔼蔼夜幕。
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脸从容。
夜湮和池邪一踏入院中,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那人一抬眼眸,声音轻柔又富有磁性,“终于回来了?让本座好等啊。”他手腕轻轻一翻,酒杯便落在旁边的石桌上。
“你……你就是空泉?!”池邪大惊,他又受了一次打击,原来这还有更天妒人怨的。“怎么?不信?”空泉轻轻一笑,美到窒息。
“空泉。”夜湮倒是直接开口,“救人。”
空泉黑眸一转,看向夜湮,“那孩子本座已经看过了。”他转身朝房里走去,夜湮池邪跟上。三人一起来到床边,“他这是心病,只要找到他心头牵挂的那个人,取其心口处三滴血,再加上这些药材,便可好转。”空泉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扔给夜湮。
“不过,给他取三滴血的那人,必将功退大半。”
夜湮将手中的药方大致看了一遍,转手递给一旁的池邪,池邪默默挑眉,不明所以。“帮我集齐上面的药材,我七天内把木简给你带来。”
额头黑线落下,池邪接过药方收好,对方诱惑太强大,他也很无奈。
空泉起身,眼里意欲不明的督了夜湮一眼,“本座在接手的病人好之前,是不会离开的。”他轻轻靠过去,在夜湮耳边低语,“心头之血,必将伤其心脉,用匕首在左胸口开约一寸的伤口放血。”他轻笑,“祝君好运。”
池邪也随着空泉的步伐离开,一时间,房里就剩夜湮溯燚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