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有何事?”
“韶卿……你……把胡子修修……小八定然像他母亲,不会喜欢有胡子的人的。”
“……”
韶上卿默然,抬手稔着胡子看了一眼,再拜道。
“谨遵上旨。”
明帝远望窗外。
此刻,尚且岁月静好,万事安然。
“叶兄阅女无数,实乃我辈楷模!”
“哪里哪里,殿下才是真正的花丛老手。”
“……”
澹台捭阖觉得自己接不下去了,比不要脸自己还真就敌不过这个叶城主。天下第一不要脸,说得就是叶随这个老不正经。都是二十岁的人了,特么还非要与一群十四五六的少年为伍,美其名曰:忘年交。
叶随是为什么而来到济北的呢?
为了一个女人。
那这个女人一定有过人之处了。
很可惜,并没有。
这女人到底谁啊!
就是叶随他奶娘。
话说,云中叶氏早年在叶随他爹死后有过一段混乱的时期,家里的七八房小老婆带着十几个孩子在那里争家主之位。澹台捭阖觉得吧,三个女人就是一台戏了,这七八房的小老婆还要加上各自生的女儿,日子简直不要太精彩。
更何况,叶随他娘还是前洛城纪氏的极旁支的外家小姐。要不是因为出嫁后出了五服之外,而明帝当时压根就没想到这些人,把纪氏的门生拖出去斩了算作十族。恐怕事情还要凄惨一些。
不过,叶随他娘也是个好拿捏的软性子,就算是为母则刚,也刚不到哪里去。所以,他们娘几个过的日子别提有多惨了,要不是这奶娘心善护主,叶随恐怕还活不到现在。
澹台捭阖唏嘘,历史无数次的教训了我们,无论是娶还是嫁,一这个数字都是比较合理的。小三小四要不得,除非正室和小三小四才是真爱,否则,家宅难宁啊。
想着,澹台捭阖抬头看了一眼楼上临窗端坐着的楚氏那群人,对的,做人就是要做楚家人这样的,宁愿打一辈子光棍也不去拈花惹草。
两人正在那胡吹海侃着,连兰若都听不下去跑出去找好吃的东西了。没营养,真是没营养,澹台捭阖就可劲的说自己祖上卖烧饼的破事,叶随就吟风弄月赏花悲秋打油诗还不带重样的。
“铛——铛——”
开道锣的声音响彻云霄,早早的客栈里的人就听见了,耳聪目明如澹台捭阖自然也不例外。
这开道锣可是有讲究的,普通人家婚丧嫁娶只许用铁锣开道,有官职封赏的人家要视级别而定用铜锣与银锣,唯独天家之人方许用金锣。当然,凡事有例外,要是皇帝让一个平头百姓用金锣,那也是可以的,只要他顶得住那十常谏和十八行谏的言官们每天在他耳边唠叨一千遍。
“着皇八子澹台捭阖接旨——”宫奴独特的嗓子在天外天大门口飘荡,澹台捭阖差点就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实在是太独特了!
在心中默念十遍,众生平等。他这才整理衣冠,迈着方步出去接旨。
接旨,实在是个技术活。
三拜九叩不说,还要说一通情真意切的受封感言,居然不能短于三言。
反正待到澹台捭阖接完旨时,堪堪赶上午膳。
其实,像楚慕君、楚凌霄、楚鹿泉、兰若这几个筑基期的也不需要吃什么饭了,只不过吃饭对于这些还在长身体的少年来说还有一定的好处。
至于,食这个问题君山十诫里有没有记载呢?有的,金丹而不食。也就是说得到楚非殊长老那个阶段,大家才可以完全不吃饭。
难怪在饭点总也瞧不见这执法长老的人影,虽然平常也瞧不见。
“恭喜八贤王。”
没错,澹台捭阖这一次接的旨正是明帝下的加封旨意。就是八贤王这个名头……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明帝这还有下文呢!
“着八贤王从楚氏执法长老非殊习礼法,望归朝时可有君子之姿,即日——钦此。”
“……”澹台捭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很快,他的不好预感就应验了。
“你来。”盘膝坐于榻上的楚非殊连眼都没有睁就指使一旁安然侍立的楚凌霄做示范。
“……”
澹台捭阖头上顶着满满的水碗尽力克制自己抽搐的面部肌肉,一双眼不住地向风轻云淡的楚凌霄看去。
兄弟,老子是真没想到你小时候过的是这种日子。
顶水碗走路,顶水碗练剑……不容易,你们到底是修仙的还是耍杂技的啊?
“是。”楚凌霄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澹台捭阖的眼神,对着楚非殊颔首行礼,接着就面无表情地从澹台捭阖面前笔直地走了过去。
白衣的下摆翩然而过,银色的家纹与满地卷云文绣的隐隐灵芒混合在一起,令人目眩神迷。
君子行而有度,不疾不徐,肩平腰挺腹收,吐气如岚。左手微护身前,右手自然微摆,步履端方两尺有余。
行止在澹台捭阖的鼻尖飘过,他眯着眼想:这玩意怎么就这么讨人厌呢?但拉人的小辫子这事可不能做。
要遭报应的。
“注意。”清冷低回的声音在澹台捭阖耳畔炸响,差点吓得他把头上的水碗抖下来,原来是楚非殊用了隔空传音术。
这可把澹台捭阖吓惨了。
他竭力保持着平衡,扭过头去瞟了一眼身后毫无变化的楚非殊,这人还是保持着修炼的动作,整个人都没有一点移动。
然后澹台捭阖又看看一旁仿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