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下官鲁莽冲撞了殿下,殿下恕罪。”

“我不是这个意思……”高郁扑到岸边,仰头看着半跪在不远处的娄琛,心里头有些着急,“我只是不习惯沐浴的时候有人在旁,所以让子清在外守候。阿琛你不用这样……我并没有责怪你,更不会责罚你。”

高郁简直欲哭无泪了,今日真的是不知道触了什么霉头,总是说出一些让娄琛误会的话。明明没有半分责备的意思,但话出口连自己都觉得有歧义了。

可他偏偏还越解释越说不清楚,高郁真想钻进池底不要出来,免得再说出什么惹人误会的话。

然而正当高郁手足无措,想着该如何解释的时候,娄琛心头却分外清明。

高郁话是什么意思他当然明白,这次是他行事有些莽撞了。

今日跑马之事让他想起昔年,那时候高郁也是这般,酷爱到京郊马场跑马。然而那时却没有温泉别院可以歇息,因此高郁跑马完通常只会在马场要个厢房,简单洗漱一下。

出门在外高郁戒备心重,他从不让人在旁伺候,向来只许娄琛进入。这个习惯延续多年,即使后来登基称帝,身边宫人也很少能近得他身,高郁也从不将后背交与他人,也就只有娄琛在的时候,才会放心下心来。

因此娄琛端着高郁衣物时,未觉有任何不对。待进到温泉见高郁赫然惊慌才忽得想起,两人早已不是当初那般熟稔,不是他能交与后背之人。

高郁见娄琛在氤氲的雾气中垂下了眼睫,浓密黑沉的睫毛似被雾气打湿了,看不真切表情,但却感觉的到对方带着一丝的歉意,一丝黯然。

不知内情的他,心头登时焦虑不已:“阿琛你相信我,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高郁豁出去了,正想告诉娄琛自己只是因为看见他紧张,才会说出那般的话,却没想到,刚一开口,一早就跑的没影儿的高显竟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皇兄,你怎么就泡上了,也不等等我。”高显一边说话一边还在脱衣服,换下的衣服随意一丢就落到了一边。好巧不巧他这一丢就丢到了娄琛那儿,见娄琛半跪在地,他状似惊奇的道:“娄执剑跪在这里作甚,难不成哪儿惹着皇兄,他要责罚你?不成不成,皇兄,娄执剑可是显儿的执剑,要罚也得显儿来罚!”

“等你?等你就得等到明早上了,一点主人家的自觉也没有,吃过饭又跑哪儿去了?”高郁正愁没有借口,这下正好借高显的口,免了娄琛刚才的行事鲁莽的罪,让他站起身来。

“能跑哪儿去,不就随便逛了逛么,这别院我也是第一次来,自然稀奇的很,到处看看想瞧瞧有没什么特别之处。”高显皮实的很,换下的衣服上沾了不少污渍,发顶上甚至还有些青苔,一看就是上墙翻瓦时候蹭的。

高郁见状也不再多问,只嫌弃道:“脏死了,这是温泉不是澡堂子,出去洗干净再进来。”

“没事儿,这温泉水隔上几日就会换,脏不了。再说今日只有你我二人,皇兄嫌弃显儿不成。”高显眨眨眼,又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高郁扯了扯嘴角:“很嫌弃。”

“嫌弃也没办法,这是我父王的别院!嘿嘿……”高显说着就跳进了温泉池里。

温泉的水温不高,高显钻进池底再冒出头来,摸了一把脸甚是痛快道:“舒服啊……就是这样日子过的才有意思嘛。父王真是,有这么一个幽静之所竟然现在才告诉我,真是不道德,不道德。”

高显虽出现的突然,却适时的缓解了尴尬,高郁清了清嗓子埋汰道:“要早告诉你,还不一早被你闹翻天了。”

“嘿嘿,皇兄言重了,显儿乖巧的很怎么会闹翻天。”高显嬉皮笑脸,一点儿没有自觉。

高郁懒得理他,只用眼角余光看向娄琛,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高显倒是看出了高郁的犹豫:“皇兄找娄执剑有事?”

被看出心思的高郁有些尴尬:“没什么,就是想着阿琛今日也跑了马,也出了不少汗……”若是无事也无需娄琛在此候着了,找间厢房洗漱一二倒是合适。

可他话还没说完,高显就已拍巴掌道:“对啊,差点忘了问了,今日跑马皇兄与娄执剑谁赢了?”

“自然是阿琛赢了。”高郁回的飞快,一点儿也没有身为皇子却输给对方的窘迫,反而带着十二万分的自豪,仿佛那场跑马输了不是耻辱,而是荣幸。

“嘿嘿,我就说我家娄执剑最厉害嘛。”高显也是笑嘻嘻的,一脸的早有所料。

“是二皇子殿下承让了。”娄琛一直低垂着眼睫,直到这时才抬头看了一眼,却见高郁一脸兴奋的看着他,随即又低下了头。

“什么让不让的,赢了就是赢了,二皇兄也不是输不起的人。”

高郁连点了好几次头,难得赞同高显的话。

“不过既然是比试,输了自然有惩罚,赢了自然有彩头。”说着高显眼珠子滴溜一转似想到了什么,“皇兄身为皇子千金之躯,惩罚之类就免了。不过这彩头嘛……”

“你待如何?”高郁侧头问道。

“那好,那我就替娄执剑讨一句话,他日娄执剑若是有什么想要的,皇兄可不能反悔。”高郁眼里满是算计成功后的得意。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高郁在此起誓,今日欠阿琛一个彩头,日后无论阿琛想要什么,只管开口便是。”高郁对这彩头没什么不满意,娄琛若是真有什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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