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丝毫没有惊慌。待那些船只靠近之后,他甚至站到了甲板边,朗声道:“既然来了何必那般躲躲藏藏,皇叔,你还怕见侄儿一面吗?”

这一声久久没有得到回应,但不知为何,临近的几艘听到后却都收起了橹桨,停在了原处。

为防有诈,娄琛赶忙拔剑而出,侧身将高郁护在了身后,可他刚一动,离他们最近的船舱门却打了开来,随即一身着靛青衣衫,身材瘦弱的男子从对面的船舱里走了出来。

他步履缓慢,偶有停顿,身后一人紧随而上想要搀扶,却被他挥斥开来。

当年宫变之时,豫王不过八|九岁,困于皇城半月的他,也同圣上一样身受重伤,落下了病根,身虚体弱不说还常年缠绵病榻,与药草为伴。

但就是拖着这样一副病弱的身躯,豫王竟也能斡旋与淮南众世家中,用十余年的时间将他们各个击破,最终一同收入麾下。

如果不是母族势弱,如果不是身残不支,以豫王的谋略与胆识,或许能成就南梁新的局面。

但事实没有如果。

豫王上前几步站在船边,隔着五六丈的距离与高郁遥遥相望,赔罪道:“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皇叔客气了,都这么大阵仗来迎接了,怎么还能说有失远迎呢?”目光朝着周边整装待发的士兵扫了一圈,高郁一笑道,“该是侄儿受宠若惊才是。”

“殿下说笑了。”豫王说着便咳了一声,声音喑哑中带着几分疲惫。

“怎么是说笑呢,这不明摆着的吗?”高郁丝毫不惧,“皇叔这般阵仗,该不会只是想迎接侄儿而已吧?”

“也没什么,只是想着太子殿下难得来趟淮南,如此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做皇叔的若没什么表示,未免太过招待不周,回头到了京城,皇兄怪罪下来,臣可担当不起。”

“皇叔真是……”高郁说着收起了一直噙在嘴角的笑容,“若本宫不愿意呢?”

“那就莫怪本王以下犯上了。来人,还不快请太子殿下过船一叙。”

豫王言罢站在他身边的几个士兵立刻意会,站到栏杆边准备待船靠拢之后冲上前去。

娄琛见状立刻护着高郁后退了几步,严阵以待。

却没想,就在娄琛谋划着如何才能突出重围的时候,高郁却拉住了他的衣角。

“殿下……”娄琛侧过头,疑惑问道。

“阿琛,你别管我,皇叔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一会儿等他们过来先趁机逃跑,到寿州去找王弟和靖王,他们会知道怎么办的。”

豫王暂时不会对他动杀手,可对娄琛却不一定,对方来了六七艘船,数百人,娄琛一人还有可能突围,但若带上他便插翅也难飞了。

可娄琛却想也不想的拒绝:“殿下,恕微臣不能从命。”

豫王既已知高郁在此,那就很可能知道了假银票一事的真相,如今前来定不可能真的只是过船一叙而已。

高郁此去安危堪忧,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将高郁置于险境。

言罢他朝着身后大喊一声“保护好殿下”,随即孤身一人上了前去。

“阿琛不要……”高郁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娄琛猛得一脚踢断一截栏杆。

两艘船尚隔着六七丈远,娄琛飞至空中,足尖在断掉的栏杆上一借力,竟飞身跃到豫王所在船上。靠的最近的那士兵一时不查,被娄琛足尖踏到,那一踏看似轻盈,但在娄琛落地之后,那士兵却摇晃两下轰然倒地。

那士兵七窍生血,双眼翻白,竟是生生被踏碎了头骨。

“保护王爷!”

未料敌方竟有如此高手,豫王船上立刻混乱成一片,也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震惊的士兵才似惊醒一样围成一圈护在豫王身前。

可已经来不及了,娄琛来势汹汹,气势更势如破竹,他出手如电快若雷霆,眼前士兵于他而言仿若傀儡木偶,他的剑所到之处,尸横遍野。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娄琛目标明确,毫不恋战,颇有万军从中取敌首级之势,饶是泰山崩于前犹自面不改色的豫王此刻也愣住了,待他回过神的时候,娄琛的剑已横在他脖间了。

“豫王殿下……”娄琛的声音低沉,丝毫不像刚激战一番的模样。

“你是谁……”剑尖染血,刺鼻血腥味儿萦绕在豫王鼻尖,让他几欲作呕。

“殿下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需照我的话做即可。”娄琛面色不变,沉声道:“还请豫王殿下下令,所有船只退到左侧岸边。”

“你……”豫王还未开口,娄琛的剑又近了一分,微凉的剑刃在皮肉上划过,激起一阵战栗,豫王毫不怀疑,若他再多说一句,这剑便会划破他的皮肉。

“好,我答应你。听本王的令,所有船只退到左侧岸边,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靠近。”

说完这些话,豫王像是乏力一样,猛得咳嗽起来。

娄琛却全然不管豫王的境况,船只退到岸边后,他猛的将豫王朝人群里一推,而后趁混乱之时纵身一跃以来时的方法,飞回到高郁所在船上。

高郁那边几名暗卫均已现身,将其护在身后,见状赶忙围了上来。

“走……”娄琛话不多说,朝几名暗卫眼神示意之后,拉住高郁朝着船尾处疾步而去,而后在众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两人竟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两人水性皆是上乘,不一会儿就游到了右岸边上,眼见就要逃脱。

而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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