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跟着长平,他也算是明白了,长平背后有大舅推着,不由得他不往前走,不和兄弟们争□□势。可大舅却只是表个态而已,并没有给长平什么实际的帮助,太子有名正言顺的地位和一干党羽帮忙,六皇子虽然插手政事晚了些,可好歹母家在东南军队有着庞大的势力。
唯独长平什么都没有,没有母族帮扶,没有大舅的偏爱,只能靠着自己,单枪匹马殚精竭虑才走到现如今的地步,想要再进一步是何其艰难。
他在z事上对长平毫无助益,思来想去还是要去军中打拼一番,一来可以满足老爹的夙愿,二来等他手里有了兵权,也好让长平能够在几个兄弟面前腰杆子能硬一些。若不是突发此事,他本想着找个好时机,跟长平谈一谈他要离开京城的事情,可看长平这模样,破虏心里总觉得他要是就这么走了,长平的心理状态可能会崩溃。
破虏成功地把自己挠成一头狮子,转身扑到床上继续犯愁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思考,要不要参加端午节日万活动,如果参加,三天每天日万哦
谢谢小天使路过君浇灌的40个营养液,么么哒,爱你,比心
☆、不过分吧
姬隐虽然心里难受, 可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全城百姓的性命都在他肩上担着呢,现如今哪有功夫胡思乱想, 他在书房里吹响了这泥哨之后就一直在等着。
“哟,怎么是你这个小娃娃, 我的亲亲小徒儿呢?”伴随着一道戏谑的声音,一个衣着破烂满脸泥灰的老头窜了进来。
人还是那个人, 脸还是那张脸, 可姬隐真的没法把眼前这个头发胡须肮脏凌乱的老头和上辈子见到的文先生联系起来。
老头围着姬隐转悠了两圈,砸吧着嘴,怪里怪气的说:“啧,也不知道你这小子是哪方深山里出来的狐狸精,把我的好徒儿迷的魂儿都没了。说好了要跟我去行走江湖,一眨眼的功夫, 他就反悔了, 说什么你离不了他。”说着大喇喇走到一旁的贵妃榻上半躺下来, 耷拉着眼皮子开始搓自己身上的脏泥,“呵, 今日一看, 你这道行还挺深。行了, 收起你那副嘴脸,说吧,找我来所为何事?”
听他这么说,姬隐还是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 先是替他斟茶,又把准备好的点心端到他手边放下,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久闻文先生大名,此次天灾让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不说,这瘟疫还要带走他们的性命。隐在此恳求文先生发大慈恻隐之心,救救这疾苦众生吧?”
文晗把身上搓下来的黑泥团成一个个小球摆放在塌边的小桌上,眼皮子抬也未抬,“哈哈,说的多好听。是啊,这瘟疫我看了,烈性啊!啧啧,要不了多少日子,现在染上的人一个都活不了。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天下百姓是死是活,是你们姬家的事情,是现如今皇位上的人要担待的,跟我这个老乞丐有什么关系呢?”
若不是真的长的一模一样,姬隐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语气狠辣讽刺的老乞丐真的就是上辈子主动献药悲天悯人的老者。他有点拿捏不定,到底该怎么说,才能让文先生同意救人。
“是,这天下百姓的生死疾苦确应该由我姬家担待,但是,现如今江南数十万性命都攥在先生手里,您……”
“哦,这些人的性命是命,那我文家上上下下近千个族人的性命就不是命了吗?”文晗说着终于抬起眼睛看向姬隐,那眼睛里湛染流露出无尽的杀意和狰狞,“我文家自药佛老祖起,百多年来活人无数,自问对得起天下苍生。可你姬家,为了一个什么莫须有的长生药方,就能干出屠戮文家数千条人命的事儿来!怎么,现在急了,怕这瘟疫害了你这姬家子的性命?怕这瘟疫蔓延去京师,取了皇帝老儿的性命?”
姬隐悚然而惊,这又是哪一出?
在得知文先生居然是破虏的师父之后,他猜测文先生可能会对他没有好感,毕竟人家看好的徒弟一眨眼就被他拐走,还陷入宫廷斗争之中,此人若是对他温和可亲那才是见鬼了。可若说这文家和自家有什么瓜葛,甚至还牵涉到一族人命这事儿,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看这位现如今择人欲嗜的模样,就知道是肯定不愿意出手相救了。姬隐想着,既然上辈子这位文先生愿意献出药方还上京面圣,那这事儿就不是无可缓转的,只不过他没有找到能够打动这位的法子而已。
“请先生告知隐,如何才同意出手救人呢?若隐能够办到,定会替先生办到。”姬隐想起城外的病区里的大火就没有熄灭过,那一具又一具的尸首不停地投进火场里烧成一捧灰,每天都有无数百姓围在病区外面哭的撕心裂肺。他咬了咬牙,一撩袍子就跪了下来。
看到姬隐跪下了,文晗哈哈大笑,拿起桌上排放的整整齐齐的泥丸子一下又一下打在姬隐的身上,“哎呦呦,我好怕啊,姬家的龙子凤孙给我这个老乞丐跪下了!你们姬家人向来是求人时谦卑和顺,用完后斩草除根,啧,您这一跪,真是吓煞老乞丐咯!”
姬隐是什么人,在冷宫里为了活下去,连太监的胯|下都钻过,这些区区的泥丸子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他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任由文晗发泄情绪,脑子却转的飞快,文家一族自文药佛之后就真正成为世人心中的神医世家,在前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