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转身向巷子的另一头走去,不时即到了一个府第门前。半路走上去,问守在门口的小厮:“你们公子可在府中?”
显,马上有一小厮上前毕恭毕敬地问安:“公子好,公子请进,我们公子在府中恭候公子多时。”
半路点点头,随着那个小厮进了府。小厮把半路带到前厅,就退下给主人去报信去了。这府中也是个大户人家,家丁手脚甚是麻利。客人刚落坐,即有丫头奉上热茶与点心。
一刻钟之后,先前引路的那个小厮又返回前厅,行礼请道:“我们公子他身子稍有不适,请公子移步寝室说话。”
半路放下手中茶杯,起身随小厮穿了几条回廊到了后院中的某处房前。小厮退下后,半路推门进房。门关上,半路拱手弯腰,眼眉带笑请安道:“草民见过二王子。”
被称为二王子的男子上前轻打了下他的手,嗔笑道:“这里又没外人,你这作戏给谁看?”男子说话的当前,伸手往脸上一撕竟然撕了伪装的那层皮。若是有外人在场,必定会大吃一惊。这人不是那“南风楼”里头牌小倌郭玉,还能是谁?
半路抚了抚被打红的手,笑道:“这俗语有讲做戏就要做全套,草民怎敢有所偏差?”
“行了行了,别人不知你,我还不知道么?你这分明是贪玩的性子又起了!”郭玉挥着手道。
“嘿嘿……知我者小玉也。”
半路这话一出,郭玉却没了之前的神气。半路以为他为接下来的事情担忧,于是安慰道:“小玉,别太过于担心,别忘记了我们还有后招啊。”
“对不住。”
“啊?”半路不明为何郭玉突然就跟自己道歉。
郭玉走过来拉住半路的手,说道:“都是我不好,若是不为了我与他,你就不用瞒着大家做那么多事,还打乱了爷的计划。”
半路的笑只剩下一半,无论什么时候符君烈永远是他的旧伤,不能碰,一碰即痛!但即使旧伤尚在,为了身边的人他还得一随时忍着痛笑活下去。于是他的笑淡了,却没停下来。他说:“你别想太多,就算今日沾上这事的不是你与二王子,我也会这么做的。因为我不想他被冠上无情无义之人的称号。至于打乱了他的计划,那只能说是意料之外的事,毕竟……我从未想过他也会对那个位子这么看重。”
“你……唉!”郭玉心里的愧疚更甚。
今日的半路不再是初始从灵渊谷出来的那个半路,因此他很容易看穿郭玉的想法。就说:“你怎么这样子了,当初那个内力全无却敢拿着刀子来要挟我与他合作的那个郭玉呢?这事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么,只要开始了就已经断了回头的路。与其在这空想,还不如想想怎么走好接下来的路。这样一来,我们之前所做的就没有白费了。”
“小半……”
“噗,他们都说我爱叨念像个老头子,如今我看小玉你才像呢。”
扑哧,郭玉也笑了。
半晌,半路问:“你真打算这么做了?”
郭玉点点头,说:“反正他现在已经把以前的事全部忘掉了,我这么做就希望能弥补一下他以前犯的做,希望能抹掉一下他的罪孽。”
“嗯,那这事完了之后你有何打算?”半路问。
郭玉盯着门外出神,神色间满满是纠结与不舍。半刻钟后,回过头来说:“未来怎么样,我也没想好。毕竟明日一事,结果如何我也把握不准。就算事情按我们所想地那样了结,但我也不能保证爷会真念旧情饶了我们。”
“那如果爷他真不计较你们所做的呢,之后你们又做何打算?”半路问。
郭玉有些无精打采地说:“呵呵,你不够了解爷。他不是轻易心软的人,就算他肯放过我和君贤,怕是太后也不会放过我们吧。毕竟永除后患,对于他们来说才是高枕无忧之策吧。”
停了停,郭玉又说:“若是真有那命逃得开去,我与君贤将找一处安静之所渡过后生吧。”
半路没郭玉想得那么多,他只关心:“如果二王子他忆起以前的事,他以此怨恨你呢?”
郭玉又顿了顿说:“如果真是如此,那唯有怪我郭玉没那个福气与他走到最后了!不过,我相信人心肉做,我为他付出这么多。日后他就算真恨,也不会全是恨的。”
“那二王子现在身在何处?”